只有被夫家厌弃的女子,才会被挪去郊外,甚至是赶回夫家。
张夫人被吓住了,呐呐道:“老爷,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张老爷吩咐管事仔细照看好紫衣,然后将人拽着就往外走。
这男女走路,本身就大不相同。张老爷走得特别快,加上张夫人身上还受着伤,一路跟得跌跌撞撞,特别的狼狈。
饶是如此,前面的人始终没有等一等她。
到了院子里,张夫人已经泣不成声。本来就走不动,加上眼睛满是泪水看不清路,她几乎是挂在了张老爷身上,就在她又一次险些摔倒时,她哭喊着道:“老爷,你真要认下那个野种吗?甚至为了他要赶妾身走?”
张老爷拖着人也挺累的,干脆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等到只剩下夫妻二人时。他才低声呵斥:“夫人,你也不是三岁孩子,身为张家妇,要以大局为重。若紫衣真的偷人,不用你出声,我先就要收拾了她!”
张夫人抹了一把泪,愤然道:“老爷别再自欺欺人,您自己身子什么样,不用妾身多说。若不是偷人,她孩子哪儿来的?”
“先前你吃的教训还没够?”张老爷冷冷道:“本来双鱼已经有了张家血脉,你非说人家与人苟且,愣是眼睁睁看着她喝下落胎药。”
“妾身是做错,可那也是被人给误导了。”张夫人说到此事,又将小姑子给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你妹妹……”
“不管孩子是不是张家的,都该等他先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咱们还是少造杀孽,给孩子一条活路,即是为自己积德,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张老爷一脸严肃:“但凡是咱们家血脉,肯定都会多少与家人有些相似,如果真的一点不像,再把人撵走不迟!你非要急吼吼的不给人活路,其实也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张夫人听明白了,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等紫衣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可你明明……”
她很怀疑面前的男人是想诓骗自己,留下那个孩子。
毕竟,男人不能生这种事,落在外人眼中就和太监无异。真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若老爷还能让女子有孕,就算真有这种传言,外人也绝不会信。
在她看来,张家富裕不缺银子。如果多养一个孩子能够保住自己名声,这笔生意很是划算。老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在太正常了。
一看她神情,张老爷就知道她还想让紫衣落胎,皱眉道:“之前你还笃定明礼不能生,结果如何?这世上之事,没有那么绝对。就算所有的大夫都说我不能生,可万一呢?”
他认认真真道:“万一那个孩子是我的,你却让他连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都没有,那你还配做我张家媳妇么?”
张夫人心里一沉:“老爷是铁了心要留下这个孩子了?”
“是!”张老爷一脸严肃:“如果你容不下,现在就领休书走吧。凭你干的那些事,给你一封休书也没冤枉了你。”
张夫人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