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氏要求罗木匠立刻加班加点,尽快把织布机的样机做出来,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让熟悉操作的棉花停下手上的一切工作,开始织布,能织多少算多少。让最熟悉情况的苏明月开始画织布机结构图,越简单清晰越好。
待到第4天,一架马车急停在苏家门口,风尘仆仆的沈家家主——沈父,带着沈氏的两个兄弟,亲自来到了苏家。
只来得及跟苏祖父带个招呼,沈家人就很失礼的直扑织房(沈氏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来处理这个事情),先上手揉摸织出来的棉布,温柔似情人,为其细腻美丽而颠倒。然后,棉花给沈家人演示了一番织布的流程,沈家人的手开始颤抖。最后,棉花给沈家人演示一番轧棉机的高效,沈家人立刻想到了大批量廉价生产,差点要扶着机器才能站住了:基础衣食住行,还能大量生产,这不仅仅是一次改良,这甚至会带来全新的格局。
过来好半晌,沈父才语带自豪,颤抖着说,“好!好!!不愧是我沈家血脉。”
苏祖父在旁轻哼一声,什么沈家血脉,明明是我苏家血脉。罢了,上门都是客,不跟他计较。月姐儿,可是姓苏,这板上钉钉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家血脉。
“爹,你看也看过了,那么我们就来谈一下生意吧。”沈氏笑着对沈父说,此刻的笑容跟沈父何其相似。
“好。”沈父看到沈氏如此情态,收起激动,端正了态度。这可是千千万万的生意,日后说不定沈氏可以将商业版图铺满全国,任何一星半点的利益,总额算起来都是惊人的财富。而他这个女儿,在做生意方面,可不是省油的灯。
“第一,我们不管销售和生产,只提供技术,但要五年内,棉布销售一成的利润。”
“第二,织布机要命名为明月织布机,制作工艺,要由我们苏家出面,献给官府。”
“第三,棉布的销售时刻,要在九月二十开始。”
沈氏一一说到。
沈父沉吟半刻,回答到,“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苏家的利益你们怎么分,你们确定就好,我没有意见。不过,这第二条,元娘,这可是独一门的生意啊,衣食住行,你知道多大的市场吗?献给官府,失去的是可不仅仅是一门技术,而是一个发展强大的机会。”
“爹,我当然知道。”沈氏苦笑,“就是太知道了,我才这样说,爹,这独一门和民生,都不好做啊,想想首富石崇,想想首富沈万三,爹,你觉着我们沈家,有这样的能力,保住这独一门的技术和生意吗?”
“是我着相了。财富超过了承受能力,必将引起灾祸。祖宗的教训,我竟然忘了。”沈父感叹道,又转向两个儿子,教训到,“今日之事,你们两都要紧紧记住。财在人之后,时时刻刻,警惕贪欲过剩。”
“是!爹!”沈父的两个儿子,沈氏的两个弟弟,挺大两个人了,被父亲当场这样说,毫不介怀,恭声应是。
苏父在旁点点头,心下暗赞:谨守本心,只取能力内所得,怪不得可以做得这样大。这就是家族传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