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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笑起来,她拍了拍容莺的手,一时间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在容府中,大概就只有这个小辈容莺对她真心,应当是因为她还年少,没有那么多偏见,所以付诸的真心可以得到回报。
但尽管如此,她也知道若真的将来有什么事情发生,容莺还是会站在容昭那边,尽管她方才口中说着要与她一起。
谁是衣食父母,谁是一家之主,便会天然地偏向谁而已。
若真的有那一天,她不会去责备谁,只不过是命。
容莺陪着她用了午饭,下午又和她一起做了许久的针线,吃过了晚饭才回去她自己的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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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容昭仍然没有过来,秦月洗漱之后在暖阁里面拿着书看了一会儿,便见枇杷进来了。
“将军晚上去了桃花苑。”枇杷关上门,小声地说道。
秦月放下了手里的书,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了枇杷:“现在还在么?”
枇杷点了点头。
秦月往窗外看了一眼,漆黑夜晚,回廊下的灯烛光线昏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不管那些,我要睡了。”秦月收回了目光,然后扶着枇杷站起来朝着床榻走去,“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枇杷安静地扶着秦月走到床边,又把被褥展开,床帐都放下来,小声道:“奴婢明天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位公主与将军从前到底有什么关系吧?”
秦月脱了鞋子,光脚踩在脚踏上,沉默了许久才道:“是应当打听打听。”她总得知道容昭与这位嘉仪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若他们真的从前有过什么,她是愿意成全的,她不想做恶人,就只当做是报恩,她什么都可以成全。
躺在了温暖的被子里面,她看着枇杷把床帐都放下,然后熄灭了烛火,退去了暖阁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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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当中,她睁大了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想起来那年她被容昭从水里捞起来的情形。
那时候她仓皇从家里逃出来,身后有家丁在追着她,前面已经走投无路,她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做妾,她宁愿一死,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就跳进了湍急的河水当中。
她并不熟水性,呛了几口水之后便沉沉浮浮地随着水流往下游去了。
岸上有那些家丁的喧哗争吵,朦胧间她甚至看得到他们拿着火把顺着岸边往下游走,似乎是想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在水里面,只想着往水下沉,她想只要她死了,便一了百了。
沉浮间,她忽然被人抱住,她下意识攀住了那温热的身体。
后来她想,她那时候应当是不想死的,有生路的时候,谁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