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老者并不以为意。
“今日可见到小主子了?”他问道。
年轻人有些犹豫道:“见是见到了,只是……他好像不太情愿。”
何止不情愿,那不耐烦的样,像是恨不得他们立刻消失。
老者没吭声,望着窗台上被夜风吹的明明灭灭的油灯,低笑两声。
再如何不情愿又如何,也摆脱不了流淌在血脉中的责任。
就像是他,还有他的女儿。
老者眯起眼,口中哼起了小曲儿。
与时下流行的不同,这支曲儿的调子十分古怪,明明既无平仄,对仗亦不公正,却令人朗朗上口。
就像是哪个偏远地方的乡间小调。
……
第二日晨起,顾南烟吃过早饭,便与顾云泽出了门,往晟王府的方向而去。
顾云泽虽不喜去书院,对于白老太傅这位大文豪却十分向往。
昨夜知道李逸要将他举荐给老太傅,激动的一整晚都没睡,天还没亮便穿戴一新,披着厚厚的皮裘,坐在顾南烟院子里等她起床。
将军府马车中,顾南烟抱着暖手炉,身上裹着一层棉被,缩在马车一角。
她无语的看着不停掀开车帘往外看,明显过于兴奋的顾家二少爷。
“我说你能不能老实点。”她不满的道。
“等到了晟王府下人自然会知会你,车里就这么点热气都被你放光了。”
顾南烟使劲朝他翻个白眼,拿起脚下的铁钩子,将炭盆拖到自己身前。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夜里凉着了,她今日起身时有些鼻塞,比平常更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