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食客舀了一小蝶,胭脂萝卜杆子入口前,酸酸的香味先抵达嗅觉,瞬间将嗅觉俘虏。
入口后,牙齿轻轻一咬,胭脂萝卜杆子便轻轻脆脆地破碎开,破碎开时,脆、嫩、酸、咸四味立刻冲破各种消化液分泌的机关,让他们毫无抵抗力地臣服,味蕾完全被调动起来,释放出铺天盖地的饥饿感,顿时只让人食欲大增。
“好吃!”女食客又吃了一口,“萝卜杆子叶原来也这么好吃。”
叶宁颔首,颠着铲子翻炒着米饭。一般都是泡萝卜,很少泡萝卜杆子,但叶宁更喜欢萝卜杆子,萝卜杆子的口感较萝卜多了一份绵韧的嚼头,吃起来口感更丰富,而胭脂萝卜的杆子泡了之后味道尤其好。
因而下饭的小菜她第一时间选择的是胭脂萝卜杆子。其实不只是萝卜杆子好吃,萝卜缨子(萝卜叶)味道也极好。炒了吃,炖了吃,腌了吃,泡了吃,味道都极好。
炒饭还没端上来,女食客就差不多已经把菜碟里的萝卜杆子吃完,她又去舀了一碟。
一口猪油渣炒饭,一口胭脂萝卜杆子,吃得胃口大开,心神舒畅。女食客吃饭的时候,昨天几个回头客也陆续来了饭馆,待吃到新出的泡胭脂萝卜杆子,纷纷赞不绝口。
“吃了一辈子咸菜,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咸菜!”
“老板泡的红萝卜杆子这么好吃,是不是有什么秘方?”
“回去我也试试泡一些萝卜杆子,没想到萝卜杆子也挺好吃的。”
店里并没有多少人,但竟也热闹起来。
到了晚饭期间,宁冬饭馆门前的老街上多了些人影,一对夫妻从车上下来。
丈夫说:“找个馆子吃点东西再走吧。”
“我不大想吃。”因着前几天的绵绵春雨,妻子感冒了好些天,到现在都有些食欲不振,胃口不大好。
“那也得吃点。”
丈夫看到宁冬饭馆,便牵着妻子走了进去。
价目表上的内容让夫妻俩很是意外。不过意外的是只有一样菜。
“只有猪油渣炒饭?算了吧,油腻腻的,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妻子说。
丈夫说:“吃点吧,闻着挺香的。”
饭馆里的四处都弥漫着香味,丈夫深深一吸气。妻子因为感冒,闻不到香味,她皱皱鼻子,“那你吃吧,我不想吃。”
点餐付款,丈夫去取小菜。水红晶润的小菜让他眼前一亮。他把小菜放到妻子面前,“喏,好像挺好吃的,尝尝。”
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妻子瞧见了胭脂萝卜杆子,踯躅了两秒,拿起了筷子。
清清脆脆的胭脂萝卜杆子挤压出了咸香酸味,水嫩嫩的口感,偏生又多了份萝卜没有的柴绵嚼劲,咀嚼几下,水润清新的咸酸化作丝丝缕缕的钩子,将饥饿感勾了出来,原本食欲不振的妻子仿佛听到了肚子在咕咕叫一般。
她愣了一下,“挺……好吃的。”说着又夹了一根胭脂萝卜杆子。
等猪油渣炒饭端上来后,她瞥了瞥猪油渣炒饭,感受到饥饿的她也不嫌油腻了,主动舀了一勺吃。越吃越感到饥饿。丈夫见状,说:“给你要一碗炒饭吧。”
“来一碗吧,有点饿了。”
饭毕,妻子擦擦嘴,目光扫过放小菜的地方,她起身,“老板,你们这小菜卖不卖?我想买些回去,挺开胃的。”
叶宁从半开放式厨房里抬起脑袋,“小菜是免费供应的,不卖,不过你想带些回去吃的话,也可以。”
“那、那怎么好意思。”本来就是免费的了,还带回去,她没这么厚脸皮,想了想,她说,“这样吧,我打包两份炒饭,给我送两碟子小菜。”
她喜欢胭脂萝卜杆子,叶宁便多给她打包了一些,让她带了回去。
见妻子欢欢喜喜地拎着胭脂萝卜杆子,丈夫笑了笑,开车离开宁冬饭馆。
晚上八点多,饭馆里就没什么人了。叶宁抱着小冬,慢条斯理地绣着裙子,等待九点钟一到就打烊。
到了九点钟,饭馆打烊。
吹风机嗡嗡声里,墨黑如锦缎的发丝浮起浅浅的波浪,浅浅的波浪里,叶宁白净温婉的鹅蛋脸映着灯光,灯光照出她有些涣散的杏眼。
她凝视相框里的照片,涣散失神。照片里,五六岁的叶青笑出酒窝,双眼里像是有星星。
她拿起相框,食指触摸叶青的脸。十多年了,姐姐已经被拐走了十多年。还能找到姐姐的希望如此渺茫。
她凝视着照片,倏然手机一响。她放下吹风机。
手机是不知名杂牌手机,很便宜,屏幕裂开了许多,然而穿越之前的她一直用着,舍不得钱也没有钱买新手机。
点开有些卡顿迟缓的手机,一条消息出现在消息栏。
作者有话要说:胭脂萝卜杆子用四川老酸水泡,特特好吃,非常开胃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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