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君应声:“行,我和姚主编去说一声。这书的第一册确实可以准备起来了。我和出版社的宋姐商量怎么排版更加好看。也不知道她这两天有没有心情。”
桑晓晓根本不认识什么宋姐,随便应答了一下。
唐雪君却多说了一句:“说起来我刚收到信那会儿,宋姐还想跟我抢来着。她原本是想拿去看了,觉得合适找个杂志帮你投稿的。”
桑晓晓困惑:“宋姐?”
唐雪君笑起来:“对啊。你当时投稿的时候是撞见了个人吧?她是宋姐的朋友,路上带了你一程,对你好奇着。转头就想让宋姐看看你的小说。”
“说来也巧。”唐雪君也知道桑晓晓和傅元宝有关系,说了一声,“她是宋锐的亲姐姐。宋锐正好和傅元宝是好兄弟。绕来绕去啊都认识。”
桑晓晓有一段时间没听到傅元宝的名字,下意识松开自己托腮的手。
有的男人,嘴上说着不准她退婚,让她好好思考思考。结果呢?人一旦出了门,那是一点心思都不会花在未婚妻身上。
这叫什么?这叫不关注不关心。
人再忙,打个电话的空没有么?桑爸是上班的人,小奶奶都能通过桑爸联系上桑家,她就不信傅元宝联系不上。
桑晓晓冷笑:“谁认识傅元宝了?这么土的名字,不配被我认识。”
有的人哪怕是冷笑,这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糖娇味。唐雪君原地创造出“糖娇”一词,决定将这个词安放在桑晓晓身上,但没注意跟着笑出了声。
桑晓晓是冷笑,她那就叫好笑。
桑晓晓不乐意了:“你笑什么啊?”
唐雪君心想,这第一次听这么精彩的反话,当然觉得好笑。可她能这么说。她当然是笑盈盈解释:“这不是宋姐老担心她弟弟宋锐的事,最近心思重。我笑这个出版交给宋姐,她心情肯定好很多。”
桑晓晓听出了点别的事。
宋锐是傅元宝的朋友。傅元宝当时出门就是因为朋友有事,而这个事情看起来并不算小事,很大概率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完。
她问了一声唐雪君:“宋锐什么事?”
唐雪君毕竟是阳城日报的人。阳城日报每天都要上大量的新闻,对这些消息最是灵通。她和桑晓晓细说:“我们这边原本的钢铁厂都是公家的。宋锐有个钢铁厂说是私人的,又挂在了集体上,属于乡镇企业。但真说是集体的呢,其实一直他做主在弄。”
像是这样的企业,早年产品展销会都没他的位置。别人卖货能在屋里头,他就只能在屋外摆地摊,喊自己的钢铁加工厂物美价廉。
这几年稍好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上面说一句就地取材,他的钢铁来源就断。反正打拼日子不容易。
但这些和他这次进去没太大关系,有关系的是:“他早年有带几个兄弟一起干。这其中有个呢年纪比较大,都能算他长辈了。高考恢复后大学生多起来了,宋锐就想多找点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学生帮忙干活。谁都想要大学生,请人就要拿出钱来。老资历的就不乐意,举报他贪了钱。”
说来说去就是钱的问题。
“这一来二去,又是报警又是上法院。前些日子宋锐都被抓进去了。”唐雪君声音放很低,“你也知道上法院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事的。拖个一年半载很正常。”
她说完这些,很快又笑笑:“我就听了一耳朵。我不负责这专栏下的新闻,也不太清楚最后会怎么样。毕竟这事吧,上面也在犹豫要怎么解决。属于标志□□件了,对往后很多相似的案例都有很大借鉴性。”
这几年法律法规变动挺快,各地的决策方针也不同。她一个才工作没几年的小编辑,除了跟着议论一下,其它是什么都解决不了。
桑晓晓是个学生,也不懂这些。
她只是在明白傅元宝遭遇什么事情后,更不待见傅元宝。
宋锐的事情挺大,但唐雪君都能说清楚,傅元宝作为更清楚的人肯定也能说清楚。事情能说清楚却不说,果然就是不在意不在乎不关心。
人呢,哪怕情商再怎么低,哪怕是个再直的直男,真要喜欢真要在意,都会在琐碎上有所表现。更何况一个做生意的人,各个头脑灵活的,很会看人眼色,猜人心思。
桑晓晓学傅元宝的话:“我知道了。出版就交给宋姐。她朋友当时顺了我一路。”
接着她阴阳怪气说着:“比某些男人会做人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尾巴梢那段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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