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超高分数考上大学的人,大多都热衷于学习和做热爱的事。桑晓晓他们第一期杂志刊号还没下来,第二期文章又进入投票环节。
方苗作为全场年纪最小的人之一,更是说出了:“不如把三期做了?期末考试到时候肯定没空出杂志。”她眼睛里闪着光,说出的话简直是毫无人性。
而现场大家伙听了这话,还亢奋附议:“好啊好啊。”
桑晓晓:“不行。”
她对这种加班加点干活不算太支持。杂志真要办,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那是三年五年的,甚至有可能持续几十年的事。
哪怕众人对文学的爱可以持续几十年,但这种工作不行。因为人除了工作,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更何况光知道审稿排稿,人要是没有看其余书和杂志的时间,不懂得去学习摄入,迟早一点会被时代洪流抛下。
她驳回这个念头:“期末考试前只做两期。第三期等到考完做。”
唯一赞同桑晓晓的牛编辑当场激烈鼓掌。他这段时间都没空理头发,现在头上稀稀疏疏长出一点。他是真熬不过这群年轻人:“劳逸结合,更别说你们还要学习。我下班之后是完全不想弄这些。一个字都不想看。”
怎么会有人主动加班啊!
他作为长辈也不好意思在一群小辈面前说不雅的话,只能讲:“就像学习,看课本多没意思,看小人书就有意思。”
一个文学社骨干小声说着:“我觉得课本挺有意思的。我以前没多少书能看,就把课本全背下来了。”
另一个同学听到这话,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激动凑过来:“哎,我也是我也是。书买不起,我干脆把课本全背下来了!我们班的人都这样。”
牛编辑惊恐看向这些同学。
怎么还有人因为没书看而去背课本的?
桑晓晓正准备说点什么,没想到门口有外人冲到了他们妙花编辑部,喘着气激动喊了一声:“三木老师,刊号下来了!”
来人正是星海编辑部的一个编辑,叫贺晴柔。
贺编辑一般是负责审稿的,可惜星海编辑部人手有限,她也不得不帮忙去联系各个作者,从而要文章,帮忙排版以及打各种下手。
妙花编辑部没有电话,她刚收到消息就亲自过来跑一趟,换了半天拿过了旁人接过来的水,才得以和桑晓晓把接下去的内容说了:“刚文件下来,给了我们刊号。文件,哦,文件在这里。”
她从自己随身带着布包里取出文件,放到桑晓晓桌子上。
桑晓晓拿起文件,快速翻看了一下。她看过要办刊号的要求。要求其实相当复杂,又要交钱,又要编辑人员齐全,又要有办公场地,又要有主管单位等等。
王主编和曹主编这段日子一直在帮忙,其实她都没想人会这么积极去帮她沟通。如今审批真的能批下来,也是让她意想不到。
贺编辑悄然打量着桑晓晓。
星海编辑部现在这个样,她其实已经去找过人谈新工作了,真心是希望能给她换个好一些的杂志编辑部。也不是说星海编辑部不好,可入不敷出,成就感就会大大消减,每次拿工资都生怕下一次没钱到手,出门都没面子。
别的编辑部可以喝汽水,可以逢年过节拿到一些工会福利,他们是能有个包子都不错了。
谁想到星海编辑部突然碰上了一个三木。而三木竟然要弄一个自己的编辑部。她年龄不够,资历不足,肯定是无法开单独的杂志编辑部,所以就得和星海编辑部合并。
她缓过气来,和桑晓晓说着:“因为妙花编辑部人员可以算我们星海编辑部的人员,工作场所你们也有。办刊方针和章程已经交了上去,杂志也有主要的内容限定范围……”
贺编辑把那些个条条框框全说了一遍。
细说就是,妙花编辑部现在名义上和星海编辑部二合一,实际上看,妙花编辑部是挂在了星海编辑部下。刊号也是给了星海编辑部,从而让给了妙花出杂志。
归根到底,这么一个处理方式是因为桑晓晓现在没毕业,没当过编辑,没法提溜上岗位。这个方法能够让杂志以最快捷的方式拿到刊号,也能让诸多学生以实习的名义参与其中。等桑晓晓正式毕业,妙花编辑部能够拥有几个正式编辑,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当然,那时候的的星海估计也名存实亡,能再出几刊全看到时候星海的资金。
桑晓晓把样刊拿出来:“刊号怎么弄上去?和印厂说就行?”
贺编辑连连点头:“是的。他们知道怎么打印。”
这样事情就方便了得多。桑晓晓起身:“现在就去印厂。”她微抬着下巴,声音娇气听上去全然不像是已经可以开办编辑部的人,可偏生在编辑部发号施令的就是她。
“方苗,你联系之前写柠檬茶的那群,让他们给我们妙花做个宣传。资金你登记报备给我们财务。白金水,二期你和牛编辑全权负责投票唱票,抓紧时间在期末前搞出来。”
“柳梧去问学校周边的报刊亭小卖部,要不要杂志,要多少杂志。约个书,我们让人直接从印厂送过去。第一批肯定是卖在学校周边。”
“洪俊去找社长,和学校那边说一声,统计一下。回头给每个教师办公室送一份。”
桑晓晓这点是和傅元宝学的。傅元宝饮料卖的时候,就是把所有关系近一些的全送了。看着是小钱,实际上用处很大。这些人不管如何都会成为最自然的一批推广者。
最后,桑晓晓叫上贺编辑:“走吧,和我去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