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座椅上，李玄微的嘴巴被撑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两排红粉色的牙床。
她迷茫的看着对面的周卿，女人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那这要怎么办？”
“把蛀坏的牙挖掉，补上填充剂。”
李玄微的眉毛都在努力的扬着，想说什么，发现自己现在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事没事，弄好了就不疼了。”
医生看着李玄微，和善的笑了笑。
“不疼的，打了má • zuì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弄的话以后你每次吃东西都会疼，弄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李玄微相信权威，也不怕疼，一想到这颗牙会耽误自己吃饭，于是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手术很快，结束后，李玄微确实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只是觉得牙床有些酸胀。
“好了，一个月之内不要吃太凉太辣太甜的东西，以后少吃糖，没什么问题可以走了。”
就这样，李玄微捂着脸过来，捂着脸出去，一来一回明明就磨了点东西，然后她就被告知不能吃甜的了。
看着她鼓起来的腮肉，从片场回来的沐木笑出声。
“微微，没想到你还会蛀牙呢！”
李玄微皱着眉头，捂着脸，默默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粽子，陷入了沉思。
沐木拉着她回房间，然后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
“微微，你这个胳膊……是怎么变回来的？”
她好奇的看着李玄微那白皙的胳膊，撸起她的袖子仔细的看，别说疤痕了，就连半点瑕疵都没有。
李玄微低着头，不怎么想说话，但看着沐木那好奇的样子，最终还是低声道。
“得道成仙的人可以肉体重塑。”
“哇，好神奇啊！那你的蛀牙怎么没有治好？”
李玄微看着她。
“你能不能安静点？”
“别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既然都成神仙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多可惜啊。”
虽然沐木不知道神仙是什么样，但肯定比当人好，最起码能一生不老不死，无病无灾，而且还有法力，还能结交其他神仙，想想就很逍遥自在。
虽然李玄微回来她跟开心很惊喜，但还是忍不住为她惋惜，明明微微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却在这个时候放弃了。
李玄微却满脸平静，除了偶尔因为牙疼而露出来的些许痛苦。
“当人，当神仙，都一样。”
“哪能一样呢。”
“生命的长度，和生命的质量，相对来说，是一样的。”
沐木满脸茫然。
“什么意思？”
“当神仙，没有当人有趣。”
这下沐木听懂了，笑嘻嘻的搂着李玄微的胳膊，挨着她不停地笑。
“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我！天上没有我，没有叔叔阿姨，还是人间好，我们都爱你。”
李玄微觉得有些肉麻。
沐木却继续表白。
“那你以后还走不走啦？”
李玄微点点头。
“我要去找人。”
“啊……找谁啊？走多久啊？去哪里啊？”
“不着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