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幽幽望了眼前的少年一眼,便不再言语,只是暗自平复着喉间的烧灼刀割之感。
他分明是故意的。
“这酒有这么烈么?”姬染月有些好奇,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政哥活脱脱一个陕西汉子啊,居然也会承受不住这酒的滋味。
更离谱的是,政哥不行,小良子居然行!
好吧,张良的外貌确实太有欺骗性了,白切黑属性的人,最喜欢的,不就是扮猪吃老虎么。
姬染月正想自斟一杯,尝尝滋味,却被白起一把摁住。
“此酒过烈,女子不宜饮酒,于身体有损。”
“可是,我也很冷。”少女边说着说着,身体还配合着打了个寒战,“我就尝一小口,就一小口,暖暖胃。”
“主公冷的话,盖上这个就不冷了。”张良解开今日从未离身的鹤氅,将姬染月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黑得剔透的眼珠子,十分无语地盯着眼前,笑得一脸温柔的少年。
“如何,主公现在可还觉得冷?”
呵呵,冷个锤子哦!
姬染月现在不想看见张黑心面孔,于是故意将头拧向了一边。
但尚存着少年身体温热的大氅,一点一点,渗透入了她冰寒的肌肤,确实有种极舒适的暖意,以及沁在周身的,那股子清幽的莲香,叫人不禁联想到——夏日风荷举,一枕清梦醒。
“好了,不说笑了,主公。今日是一个好时机,良有一计,望主公悉听之。”张良一旦收敛了眉眼间的笑意,那锋薄的五官,就透着一种压不住的疏寒之感。
“什么好时机?”姬染月将兜帽解开,侧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