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本该是孤寂的,清苦的,但那百年间,他明知自己因情爱正一步步堕落,却自觉无比快乐。
“你当初骗我,要是再骗得长久些,该多好……”
那样的话,他不会在往后无尽的岁月里,反复汲取着,这一点子甜,以至于愈发不甘。
姬染月啐了他一口鲜血,笑得嘲弄,“谢衡,你真叫人恶心。”
迟来的情深,比野草还轻贱。
谢衡本也算是她的白月光的,高洁出尘的少年仙君,一点点教会她,强大自身,教会她,修道之径。
他若只做师尊,她也不必剑走偏锋,仓促脱离了那个世界。
她与他,何至于今日局面?
姬染月自知难逃掌控,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任由碎骨之痛,占满大脑,将自己逼昏了过去。
……
“谁在窗口?”张良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一只血手,攀上了窗沿。
“是我……”浑身是血的白起,身后还背着昏迷着的慕容冲,翻进了张良所在的雅间。
“你们——”
还不待少年问询一二,白起一个脱力,竟直愣愣地向前倒去。
“白起兄!”他低呼一声,忙上前扑去,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张良一阵昏眩。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