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该不会是,被人种了蛊吧?!”
“你说什么?难道你见过类似的症状?”姬染月逼近他。
慕韬往后缩了缩,似乎是被少女突如其来的侵略感吓着了。
“也不完全是,我阿爹的尸体上,也有类似的痕迹,所以我才猜测,会不会是那个魔鬼的手笔,他不是最喜欢用蛊虫之类的,去……去玩弄他人么?”提到那人时,少年眼眶瞬间红了一片,眸光中溢满了仇恨的火种。
“你的意思是,张良如今情状,是因为姬辞月对他暗中的种了蛊?”
慕韬又开始拼命摇头,“我……我也就是猜测。”
他可什么也没说,都是姬染月自己说出来的……呐,她会怎么办呢?
“哦,猜的很好,下次别乱猜了。”少女的嗓音,透着些许的散漫与冰冷。
哪怕是提及姬辞月,也不见她展露出丝毫别样的情绪。
慕韬僵了一瞬,随即沮丧垂头,“对不起,是我多想了,没能帮上大人。”
“没关系,照顾好明笑才是,这几日,就不要乱跑动了。”姬染月扬了扬下颌,周瑜瞬间会意,将人一钳,带离了房中。
这也算是,变相的软禁了。
“主公不信他?”嬴政微微挑眉。
姬染月扯了扯唇角,“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我都信么?”
他眼睫微垂,并未置一言,但那目光所传达出的意思仿佛是在反问,“难道主公不是么?”
“与其说我怀疑慕韬,倒不如说,我对姬辞月的行事风格,知之甚详。”
姬辞月那个疯批,好不容易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谁也发现不了他的行踪时,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张良,暴露他的一丝马脚。
他这种人,不出手则矣,一旦出手,就是一击必亡的杀招,就像是他上次不惜女装易容藏在她身边时,只为了在众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刻,掳走她。
他其实做得很成功,如果不是姬染月有系统这个wài • guà,白起根本不可能那么快锁定她的位置。
而且,在天命系统还未绑定的三年里,她跟姬辞月的明争暗斗中,一直是输多赢少。
他想藏,想谋而后动,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张良出手。
“主公心中有数,自然最好,只是子房这里,也许拖不了几日。”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窗外细雨迷濛,谁也没有再开口。
“姐姐,那位齐公子托我来问你,考虑好了么,他想再见你一面。”突然破门而入的,是一袭绛红衣衫的霍去病,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他见两人神色沉凝,嗓音收了收,“那……那个,张先生情况还不太好么?依小爷看,不如问问那位齐公子,我等皆是异世之人,对这个世界自然知之甚少,但那位齐公子当年不是什么北齐国主么,肯定见多识广,主公不妨见见……”
他也是怕美人生气,就胡乱扯了一通,见面前男人愈发如滴墨一般的面色,默默收了嘴。
这人气势,比曾经的小舅舅都要骇人些,惹不起。
“好啊,你带齐暄过来吧。”谁也没想到,姬染月居然真的采纳了他胡诌的建议。
少年一双桃花眸亮晶晶的,衣袍一扬,就重新闯入了细雨中。
雨丝染轻愁,他却熙然若旭日,透着势不可当的朝气。
“呵,你待此子,倒真是纵容。”嬴政嗤笑一声,显然他对霍去病的印象,已然跌至了谷底。
“政哥,心处黑暗之中的人,是很难抗拒的了光的啊。”姬染月轻轻笑了笑,唇角扬起的弧度,难得柔和。
“曾经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肆意些,轻狂些,不是很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