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气势,哪是这些日日养尊处优的贵族们能承受得住的。
仅一个斜觑的眼神,就骇得对面不少人胆寒不已。
她从没把他们放在眼底过,无论是为相,还是为君。
“是……是你逼我们的!”
“对,要不是你非要没收我们的土地,本君至于走到今日地步么,齐韫,你该为你的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付出死亡的代价!”
贵族的土地,就是他们世代死守的命根子,齐韫偏要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也别怪他们,不仁不义。
“凭什么……哈哈哈!”齐韫仰天大笑,“事到如今,你们还在醉生梦死,好!今日,寡人就让诸卿生死也要理个分明——”
“五年前,南楚十万大军,犯我北齐边境,是谁,因醉酒误事,延误战机,整整七日啊,整个朝庭竟无一人知晓,边境战事。”
“平江城仅一万大军,死守五日,弹尽粮绝,只能忍痛杀死战马,割肉互食之时,尔等在做什么?”
“美人歌舞,彻夜不歇,推杯换盏间,晚宴中浪费的食粮,足够我平江大军,再撑两日。”
若能再撑两日,她阿爹怎么会死?
“你知道平江城最后是怎么守住的么,那是百姓用自己的身体,一具堆一具,硬生生堵住了城门……护城河血染百里之际,诸君剩下的酒液,怕是也溢出百里之地吧?”
齐韫一步一步逼近他们,宛如尸海堆里爬出的恶鬼,一身杀戾之气,令众人望而却步。
他们心虚,恐惧,惶惶不敢言。
“这就怕了?别急啊!”她扯了扯唇角,笑意讽刺,“三年前,北齐西境大旱,朝庭从各地粮仓调粮五万石,运往西境赈灾,可最后落到百姓手中的,只有一袋又一袋沉重的沙砾。”
“那五万石粮食去哪了,诸位心知肚明,就在尔等感慨何不食肉靡之际,西境千里,寸草不生,数万百姓易子而食,依旧活活饿死,那个冬天,只有鸷鸟与寒鸦啄食着一堆又一堆腐烂的尸骸。”
“一年前——”
“别说了,别说了,那些贱民与奴隶的死,与本君何干——唔……你……”那贵族叫嚣着,突然,漫天红绸撕裂开了,其上金凤的纹路像要燃烧起来一般,一道凛冽的寒光,横穿过他的心口,血光溅上了云纹。
众人再定睛,只见女子一袭银甲执剑而立,她的脚下,是朱红的裙裾与染血的尸体。
“这样的你们,尸位素餐,决疣溃痈,凭什么占据着北齐最肥沃的土地?”
“就为了供尔等享乐无忧么?”
“齐……齐韫!你竟敢——”贵族们抱团后撤,但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梗着脖子指着齐韫,正要叫骂,却被她一个长剑拭锋的动作,惊得喏喏不敢言。
“寡人既是这北齐之主,今日便要诛尽宵小——
还我大齐,烈日昭昭,四海升平!”
齐韫手执长剑重重压下,直指前方。
“给我……杀!”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一道黑影似凭空闪现,直取齐韫命门而来。
黑影速度极快,齐韫此刻即便发现了,也定是反应不过来。
但不曾想,有一人更快。
“你这毁了我药酒的小贼,终于被小爷我逮住了!”绛红色衣袍的少年如流星般飒沓而至,仅凭掌风就挡住了那人淬了毒的匕首。
仅瞬息之间,一红一黑,就在半空中过了十几招。
齐韫:“……”
借着长风目睹了一切的姬染月:“……”
#小霍你是不是乱入了?#
就在她以为一场危机因为霍去病的意外而消弥了的时候,数支利箭,从宫墙之处,直指齐韫心kǒu • shè去。
与此同时,宫门外的士兵动了。
但一样,嬴政与张良等人,亦带着曾经齐暄手中的五千精兵,赶到了宫门口。
混乱,理不清的乱线霎时堆积在姬染月的大脑中。
此时此刻,进还是退?
------题外话------
万万没想到,没写完。
要不明天继续?
你们绝对猜不到黑影是谁。
但你们应该都知道放箭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