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絮飘洒,被寒风一荡,衬得那一片肃杀的玄甲兵戈,也多了分凄绝的味道。
天地苍茫,众生渺渺。
时隔两年再见,于千军万马之中,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也只能看到他。
只穿了身单薄的轻甲,未着盔,未加冠,还是少年郎时的装束。
只是雪棱沾双鬓,倒像是白了头一样,衬着那窄瘦的下颌,仿佛那具少年郎的躯壳里,早已装着个濒临迟暮的灵魂。
昔日光华万丈的少年啊,已被命运摧折成了如斯苍老的模样。
一时间,早已准备好的激怒他的措词,反倒更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像那伍子胥过昭关——”
一夜白了头。
她语至一半,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没有伍子胥,也没有昭关,更没有扎根在她骨血深处的,一切辉煌盛大的文明。
一时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