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容上的血迹已然凝结,谢衡欲触之,可临到跟前,又默默收回,视线转向了她身后背着的那人身上,欲言又止。
“我没事。”姬染月看出了他隐忍的关切与担忧,透着些安抚意味地笑了笑,“师尊放心,血迹都是他流出来的,只是不小心沾身上了而已。”
“他——”谢衡怔了怔,似是在斟酌该如何问询。
“他死了。”少女此时的语调,竟异常的平静与冰冷。
谢衡发现自己愈发看不懂眼前人了。
若说在乎他,又为何在提及其生死时,语气竟如此寻常。
可若说不在乎,又为何愿意孤身一人赴约,甚至背着他的尸体,甘冒风雪,跋涉数里?
像是看穿了男人此时的心里活动似的,姬染月将少年尸体横置在马背上,“我其实没背太久,之前是骑马过来的,后来山路难走,才背了一小段路。”
“终归是一代君王,若是尸骨为野兽所食,岂不太凄凉了些?”
上一世,洛玦歌的尸体便为野狗分食,重活一世,若依然如此,实在令人唏嘘。
虽然他本人可能不在乎,但她睹之,到底还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