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洛弦歌仰躺在冰冷坚硬的床褥上,望着那横亘着的梁脊,似要越过这深黑的穹顶,看见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另一个,广袤的,蒸腾的盛世。
“我当然不希望,我与她之间,还会有无数个人介入,但我能怎么办呢?”
他苦笑一声,缓缓阖眼。
昏迷的这些日子,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尽是昔年倥偬岁月。
我这半世,自囚于重重宫阙之中,却并非没有见过,河山万里,烟火人间。
十年戎马。
我曾助她灭秦,穿过西北荒漠,狼烟烽火。
我曾率军入楚,毁乱菡萏百里,烟雨江南,一夕倾覆。
我亦曾伴她,混入齐地,雪山千尺不化,凛凛北风中,苍茫旷野间,见万匹战马哀鸣而亡。
古人言:“狡兔死,走狗烹。”
我不信,固执地以为,我与她,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她欲为君,我愿为后,全也。
但这个天真的想法,在我与她大婚那日,被残忍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