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起眉,抿着唇,默默隐忍。
“你没事吧?”许荫忽然悄声问她。
梵音冲她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却不知道自己眼里氤氲着被痛觉刺激出的水雾,呈现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病弱美。
许荫猝不及防被美到失语,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陶学之的发言堵了回去。
“南星,这好像是你第一部戏吧?”陶学之问。
梵音“嗯”了一声。
“真厉害,”陶学之由衷称赞,“你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型选手。”
“没有,”梵音淡淡地说,“是导演教得好。”
坐在梵音左手边的前辈说:“我好像刷到过新闻,说你要主演魏导的新戏?”
“嗯,”梵音不着痕迹地留意着许荫的表情,“年后开机。”
前辈开玩笑:“如果剧本里有适合我的角色,拜托你帮我向魏导引荐一下,我最近都有档期。”
梵音笑着说:“好的。”
许荫盯着电视,一言不发。
梵音在毯子底下摸到许荫的手,轻轻握住。
许荫大概已经习惯了她的肢体接触,没有丝毫挣扎,任由她握着。
失灵许久的读心术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许荫的心声被传送到梵音的脑海中:[魏锦章摆明了是要利用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给他的新戏炒热度,穆南星为什么还要接那部戏?她应该不是自愿的吧?她根本没必要掺和进来……无风不起浪,魏锦章和傅成舟该不会真的对穆南星做过什么吧?……不,不会的,傅成舟不是那样的人,而魏锦章根本没有那种能力。打住,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梵音:“……”
“魏锦章根本没有那种能力”指的是什么?
难道……魏锦章是个性无能的太监?
所以他才会有那种变态的癖好,通过旁观获得扭曲的满足?
她似乎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先收藏起来,以后肯定能派上用场。
梵音还发现,许荫刚才的心声中没有出现一个“爸”字,全是直呼其名。
想来她和魏锦章的父女关系并不融洽。
这就对了,魏锦章那样的人,不可能养得出许荫这么美好的女儿。
想着想着,倦意漫上来,梵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她昨晚一点多才睡,六点多就醒了,远没达到她平时的睡眠指标。
梵音径自搂住许荫的胳膊,身子一歪,头靠在了许荫的肩上。
这是闺蜜之间才能拥有的亲密姿态,梵音仗着许荫不会在镜头前推开她,就肆意妄为了。
她勉强睁了会儿眼睛,然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陶学之。”许荫轻声喊。
“嗯?”
“把音量调小一点吧,”许荫说,“南星姐睡着了。”
陶学之拿起手边的遥控器调低音量,笑着说:“天不亮她就起床玩雪,一个人玩得还挺开心。”
许荫偏头看向靠在她身上睡着的人。
这人天不亮就起床玩雪,不会就是为了做个雪人给她吧?
早上感受过的那股情愫再次悄然涌现,许荫逃避似的挪开眼睛,目光不经意扫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窗外纷飞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