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立刻就听出来,是卫明臣的声音!
这个杀千刀的狗男人!
吓死她了!
她现在做出什么反应最恰当?
……哭!使劲哭!
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说来就来,一滴接一滴落在男人捂她嘴的那只手上。
男人明显僵了一瞬,随即放开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说:“是我。”
是你大爷!
你去死吧!
梵音哭出声来,哭声混着风声,回荡在这个乌漆墨黑的荒野海边,显得格外瘆人。
箍着她腰的那只手也松开了,卫明臣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然后绕到梵音面前,硬邦邦地说:“现在知道怕了?如果真遇到危险,你哭有个屁用。”
梵音抬起手就赏了他一巴掌。
“啪!”
打完就跑,可刚转过身就被抓住了,卫明臣扯着她的领子把她往后拽,梵音回过身又想动手,手刚抬起来就被卫明臣牢牢抓住了。
“闹够了没有!”卫明臣气急败坏,“老子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他妈发什么疯!”
梵音抿着唇不说话,只用一双湿洇洇的泪眼瞪着他。
卫明臣也怒视着她,僵持片刻,卫明臣先服了软,他伸手把梵音拥进怀里,一副很不耐烦的语气:“我不该吓你,对不起,行了吧?别哭了。”
梵音还是不说话。
卫明臣抱了她一会儿,松开她,垂眼瞧了瞧她泪迹斑斑的脸,低下头来吻她的唇。
梵音要躲,躲不开,她捶他的胸口,可惜没有任何杀伤力,倒像在調情。
卫明臣把她按在那张毯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恶狠狠地说:“下次再敢打老子的脸,我就掐死你。”
梵音的声音軟绵绵的,还带着委屈的哭腔:“你现在就掐死我好了。”
卫明臣勾起唇角:“做完再死。”
第一次不到两分钟就“鸣金收兵”了。
第二次刚开始,忽然下起雨。
卫明臣把梵音抱去车上,汽车在雨中摇啊摇,晃啊晃,过了好久才静下来。
梵音趴在卫明臣懷里,氣喘吁吁。
她的快乐,又回来了。
等平复下来,梵音低声说:“不是说没空探班吗?你来找我干嘛?”
卫明臣说:“来G市出差,顺便过来睡你。”
呵呵,狗男人,嘴比那啥还硬。
“除夕还要出差,”梵音捏腔拿调,“你好辛苦啊老公,人家好心疼。”
卫明臣气笑了,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说:“我听你助理说,你下午三点多就出来了。就一直在这片野海待着?”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太累了,想一个人散散心。”
雨还在下着,雨水滴滴嗒嗒地敲打着玻璃,将车内逼仄的空间隔绝成一个dú • lì的小世界。
这个小世界里只有他和她,他们赤身躶躰,交疊着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温度,渐渐地竟然氤氲起几分温馨甜蜜的氛围来,仿佛他们是一对情深意浓的爱侣。
但卫明臣接下来说的话,却把暧昧的气氛驱逐得干干净净:“我在阳台的花盆里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是你放的吗?”
梵音微微一惊。
她藏得那么隐秘,他是怎么发现的?
“当然是我放的。”梵音淡定地承认。
“你想拍什么?”卫明臣的语气稀松平常,似乎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想拍你和别的女人偷情的画面,”梵音说,“离婚的时候就可以拿着不雅视频要挟你,让你多分点财产给我,你要是不给,我就曝光你。”
卫明臣冷笑一声:“就算我要睡别的女人,也不会傻到把人带回家里。”
“那可不一定,你们男人精蟲上脑的时候,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梵音说,“有张很红的表情包,白底黑字写着:听起来很离谱,因为性别是男,又变得很合理。”
卫明臣:“……”
梵音:“没话说了吧?哼,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
卫明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男人。”
梵音说:“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奥的动物,我怎么可能了解,纸上谈兵而已。”
她想冲他讨好地笑一笑,可下巴被捏着,这个笑就变了形,两边脸颊圆圆地鼓起来,看起来可爱极了,让人很想咬一口。
卫明臣真的咬了。
然后开始了第三次。
梵音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她在放摄像头的时候就想好了被发现时该怎么解释,再临时润色一下,简直无懈可击。
她放摄像头,当然不是为了抓卫明臣出轨,他爱出不出,跟她没关系。
她是想着,色令智昏,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防范意识最为薄弱,万一卫明臣脑子一昏跟她说点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录下来就是铁证如山。
然而事实证明,她太小看卫明臣了,这个男人的嘴比蚌壳还紧,这么久了她连一根小辫子都没抓住过,白忙一场。
餍足之后,梵音回到她自己的车上,先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给许荫发信息报平安。
距离她手机自动关机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许荫一直悬着心,得知她没事才松了口气,还给她发了个新年红包。
梵音开车回酒店,卫明臣的车就跟在她的车后面。
到了酒店,停好车,梵音发现卫明臣还在车里坐着,便走过去问:“你今晚不跟我住吗?”
卫明臣说:“明天早上有个会,住在这里不方便。”
梵音:“……”
他还真是来G市出差的?
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20个小红包,感谢阅读=3=
有二更,啥时候写完啥时候发(争取21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