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苏焕钦起身唤道。
等宫女进来,他漠然道:“备浴。”
无需苏焕钦吩咐,自有人来送茹宓回泠泉宫。
眼泪不住地流,仿佛要将这辈子的泪都流干似的。
当茹宓被放置在自己的床上,随行而来的总管太监司竹斋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玉小瓶,随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开口自带两分笑意:“茹美人,这只玉瓶里装的是银霜露,由水银和砒霜混合而成,见血封喉,无药可解。您该怎么样做,应该无需咱家细说了吧?”
茹宓失魂落魄,语声喑哑:“你走吧。”
她一个小小的美人,是没资格这样同大内总管说话的,但她此刻六神无主、心如死灰,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司竹斋没同她计较,转身离去。
茹宓整夜未眠,睁眼到天明。
一如往常,她卯时起床,梳洗妆扮,消磨到辰时,和繁儿一起用早膳。
姮嫔贪睡,早膳通常都是分开吃的。
巳时三刻,在姮嫔千回百转的歌声中送别了苏照夜,茹宓将哭成泪人的繁儿交给素秋照顾,她独自去见姮嫔。
姮嫔正坐在琴案前,看起来神色无虞,并未因苏照夜和晚柔她们的离去而伤怀。
茹宓径自坐到她对面,屏退了新来的宫女,直截了当道:“昨晚我去灵曜殿侍寝了。”
梵音敏锐地察觉她有些不寻常,却没多问,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茹宓苍白的面容上浮现着异样的神采,话音冷静而决绝:
“苏焕钦赐给我一瓶毒药,限我在三日之内毒杀你,否则他就杀了繁儿。”
“我绝不可能伤害你,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繁儿去死。”
“我想了一夜,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雪侬,我们联手,杀了苏焕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