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西奥多罗轻蔑地说,“‘没有技艺的实践和没有实践的技艺一文不值’,普罗泰戈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说的是理论,或者说,你的构想。对于生命的自然原因,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不管说灵魂是生命的原因,还是说心跳是生命的特征,那只是一些假设!”
“对于生命研究我想我有一定的实践经验。”忒萨罗说道,“确实,有些动物在死后还会保留一些生理反应,有时候尸体也会发生变化。但是这个人,真的可以说是死人了吗?”
“这超出了我的技艺的范围。”西奥多罗回答,“我的建议是,把他交给护卫队,然后忘掉这些事情。”
“你对高尔吉亚派的技艺有什么了解?”欧多克索突然问道。
“他们擅长操纵人心,而‘人是万物的尺度’。”西奥多罗恨恨地说,“他们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做到完全改变一个人的灵魂。”从语气上听,普罗泰戈拉派与高尔吉亚派是死对头。
“改变……灵魂?这也太可怕了吧!”赫米阿斯小声地嘀咕着。
“普罗泰戈拉说‘人是万物的尺度’,这是将人作为认识一切的判断者,而高尔吉亚能够将‘人’这个判断者的立场彻底改变?难怪他们两派水火不容。”亚里士多德暗自思忖。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他们听到了欧多克索的声音。
傍晚,圣林角落。
欧多克索将两个羊皮卷交给一名黑发黑眸的年轻人,沉声说道:“这两封信,一封交给阿启泰(Archytas),另一封让他转交给柏拉图。请务必告诉他,情况有变,一定要让柏拉图在百花节之前赶回雅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