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赞提普?为什么?”
“说来话长,而我年纪大了,雅典的风又特别大。”欧克里德紧了紧身上的羊皮,“难道雅典人的会客厅都没有屋顶吗?”
于是众人走进朗普洛克勒的房子,这间屋子不算宽敞,所有人进来时顿时有些拥挤。欧克里德径直走到房间正中,“垫子。”他说。随即他的几个弟子和仆人就在房间里铺上了软垫。
护卫队长让手下士兵看好院子,自己则走进房间。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欧克里德先生,请解释一下吧。”
“大家都来坐吧。”欧克里德在坐垫上缓缓坐下,他的仆人们退出了房门,只剩下两个弟子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几天前我收到赞提普的来信,信中提到他们母子这些年一直过得很拮据。而我恰好又想要来雅典走一走,就顺便给他们送了笔钱。”
“我知道,苏格拉底的学生们年纪都不小了,他们有的要养着一个学校。”他看了看欧多克索。“有的自己就身无分文。”他转头看向第欧根尼。“而恰好,我这些年来有点积蓄,虽然没有克力同那么富裕,但也不需要为生活发愁。于是我想在我死之前把自己的财产赠送给老师的家人,让他们得以轻松地安享晚年。”欧克里德拍了拍自己的长袍,“事情就是这样。”
“有什么证据吗?”西奥多罗寸步不让。
欧克里德拿出了一卷莎草,递了过去。那是一封信,落款是赞提普。
“那你运钱的马车还运过什么?”
“我怎么知道?”欧克里德反问道,“马车是我租来的,它并不属于我,至于它之前运过什么,你应该去问马车车夫。”
“马车是你租来的?车上还有来自色雷斯的凶手?”
“这是在雅典发生的事情,可不是我在麦加拉可以操控的。”欧克里德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我负责看着他们把钱抬上了车,付了车夫的工钱,然后车就走了。”
“你怎么相信车夫不会把钱私吞呢?”
“哈哈,问得好,他大可以试试,如果他不知道我是谁的话。”欧克里德面带嘲讽,“花欧克里德的钱,要经过欧克里德的同意,欧克里德自然有办法保证这一点。”
护卫队长看向西奥多罗,发现他紧皱着眉头,最终还是艰难地说:“他没有说谎。”
“我们还需要得到写信人的确认。”他转向朗普洛克勒,“如果方便,我们想请你的母亲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朗普洛克勒却好像刚刚从梦中醒过来,他茫然地看着所有人,突然说道:“先生们,你们一定可以帮我,我的母亲,她失踪了!”
朗普洛克勒用最简短的语言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就在亚里士多德等人来的那一天,他和母亲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当然母亲对他的责骂占据了大部分时间。之后,母亲气冲冲地要去他的弟弟索福罗尼克(Sophroniscus)家里住,但事实上,他的两个弟弟都与这位母亲断绝了往来。但朗普洛克勒还是没有拦住母亲,她拄着拐杖出了门,就这样一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