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茂此时都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傻站在那儿吼出一嗓子，吓得路过的行人都连忙避开了。
他这脑袋里头，就像是被远处那烟花炸开了一样，除了轰响和绚烂，什么都不剩了，甚至连自主思考的能力都消失无踪。
萧存玉和太子二人一起回头。
寒风浮动，逆着光，周景茂突然又觉得自己和太子殿下以及萧存玉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一样，他拍着马都追不上！
“你……你……山长……怎么……是你……”周景茂嘴巴都不会说话了。
“你不服气？”萧存玉怼他。
周景茂摇着脑袋，懵懵的大头就像是个拨浪鼓。
萧存玉不想大声喧哗，便又回头走了几步，到他跟前，看他一脸崩溃的样，反而还平淡了一些，“此事也无需大惊小怪，咱们万钧书院在京中也不算是多么有名气，都快倒闭了，我将它弄到手那不正常吗？”
不正常！
周景茂嘴巴张了张，但发现自己已经震惊的要失声了。
“咱俩是好兄弟，对吧？”萧存玉眯着眼，问他。
周景茂不想点头，每次从萧存玉嘴里说出兄弟两个字，他都不会面临什么好事儿！
“你不说就代表默认了！”萧存玉嘴一咧，“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还是一个辈分的，我当了山长，那你就是和夫子们平起平坐了！换个方式说，若我是掌门人，那你好歹也是个大师伯，将来咱们书院来了新人，若是你的才学却被他们压下去……啧啧啧……”
周景茂哆嗦了一下。
“不、不是你这么算的……我又、又没拜山长为师……”周景茂立即又想通了。
“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吗？你不想要？还是心甘情愿想要低我一头了？”萧存玉还是很欣赏周景茂的。
他是个纨绔不假，但也是纨绔里头品性很好的了。
这小子也是从小读书，底子其实很不错，只是后来大了些，想法多了，又接触了杭二等人，这才慢慢走了歪路，如今杭二死了，他认真起来，进步很快。
既是她兄弟，那就不能当个废物，废物有什么出息？
“你……你什么意思？”周景茂现在脑子不够用了。
“老山长年后肯定要回书院的，你这段时间好好学，到时候我让你去见见他，你规矩些老实些，我劝他收你为徒，如此一来，你我便没有谁比谁高一筹的说法了，你觉得好不好？”萧存玉开始诓骗。
“我？能吗？”周景茂怀疑自己。
“你笨吗？”萧存玉问他。
“不？”周景茂有点心虚。
“兄弟，你只是有点年轻，与我比，你当然是差得远，但与其他人比，还是可以领先一大截的。”萧存玉夸奖他，“兄弟我熬死老山长之后就能继承书院了，你要是比我差太远，以后谁相信咱俩是好兄弟？还有殿下，殿下其实很喜欢你的忠心，可惜啊……你就是没功名，要不然，殿下早就与你推心置腹了，哪里轮得上我？”
萧存玉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