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到时,那马车的帘子也掀开了。
只瞧着赢怀暨脸色有些苍白,看向了她,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来:“原来是七郎君,可受惊了?”
“没有,打打杀杀很是应景。”萧存玉笑着,声音却挺薄情。
赢怀暨有些诧异:“我以为你年纪这般小,该是十分害怕无助才是,没想到竟比我想得坚强多了。”
“太子殿下,您也用不着这般客气,我知道,我这叫虎,没心没肺。”萧存玉咧嘴一笑,“您是早知道马车上是我吧?”
刚才那话,不就露馅了吗?
不知道是她,又怎么会觉得她无助?
“没错。”赢怀暨展颜,语气轻松,“你为叶三的尸体去了衙门,暗处或许会有些人觉得你知道些事情,欲图对你下手,我本让人离远些保护着,没想到七郎君今日来了这郊外,我放心不下,便一道跟过来瞧瞧。”
“殿下挺有闲空。”萧存玉也没太上心。
人是个好人。
“郊外景色宜人,利于养身。”赢怀暨话语轻松。
“你想要名单吗?我知道叶三放心不下的东西。”萧存玉问道。
看在这人存好心的份上,她……
最多可以告诉名单上头的一两个人名,略少消耗些阳寿。
心疼。
“想知道,但也不是非要七郎君告知才行,郎君此后依旧按照从前的习惯玩乐,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应当就会死心了。”赢怀暨又道。
毕竟萧存玉也是萧家人,对方一次不成,下次就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了。
萧存玉点了点头,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就不客气了。
他这人,看上去很坦诚也很……干净。
这种干净,就像是层叠黑云上的冰雪,藏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