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蹦跶地走在错落有致的马路牙子上,回想起自己上辈子死亡时,曾陷入过一片茫茫黑海。
说是海,也只是他找不到其他形容词的比喻而已。真要说起来,用除了黑什么都没有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抽象一点来讲,就是‘无’?
但要说什么都没有的话,也不合适。
他现在绑定的系统还是从那里顺手捞出来的。
差不多是捞吧,在他所有的情感、记忆被磨灭之前,莫名的有种自己大约要离开了感觉,那时根本没有形体,只剩下一团意识的他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突然兴奋起来,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把。
即使,他所谓的努力,就是想象有一双手把自己往外推。
嗯,全靠想象来着。
然后,一个东西就这么撞进了他想象出来的幻肢里。
再然后,他就在母亲肚子里了,意识中多了一个和他绑定的系统。
还是签到流的。
就在三日月的思绪到处乱飘的时候,身后传来希姿的声音。
“少爷。”
“嗯?”
“走错方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