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生卷死,这年头拿笔杆子的也得靠着抛头露面才能出名,都什么事。"
"谁啊?阮颂吗?"陈严这几天持续感受阮颂在他面前藏着任钦鸣的快感,继续装不认识,"说不定人家志存高远,就爱写故事,不爱干别的呢。"
几个老同学哈哈一阵笑∶"那我们谁不是爱写故事才在这行蹲着,但也得有饭吃才行啊,都快饿死了还谈喜欢。"
又有人说∶"老陈你是得亏了你那个社恐室友,有活自己不去,推着让你去,你要对人家好点听见没。"
陈严心说那可不得好点,他这是撞上了大运,大腿抱的早∶"我很自觉的好吧,做饭倒垃圾晾衣服,就是一上门田螺小伙子。"
几人听完一番调侃。
"听着你这话怎么还像是有点不情愿呢?要么我跟你换换?"
"就是啊,只要有活干,别说上门田螺了,那就是让暖床、端洗脚水我也愿意。"
"你这室友四舍五入就是你衣食父母,就是你金主爸爸,下次再不放尊重点被我逮到,我就要上门告状,毛遂自荐。"
陈严根本不虚,抬手就给几人把酒杯满上∶"你们去自荐,去,看人家搭不搭理你,社恐懂不懂什么叫社恐。"
这么久以来,他在朋友们面前给阮颂树立的人设一直是不肯出门、不愿意见人的重度社交恐惧症患者。
甚至如果不是阮颂的妈妈生病急需用钱,阮颂确实也能这样一直活得很不错,不骄不躁跟一些周期长的优质项目,无非是款项到的慢一点。
今天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以前在学校的专业课都不比陈严差,现在却个个愁容满面,羡慕他羡慕得不行∶"我啥时候也能合租到个赏饭吃的室友。"
"再不然长张阮颂那样讨小姑娘喜欢的脸也可以,上帝这既不开门,又不开窗,真是让人很难办。"
老同学们苦中作乐,自斟自酌
"关键就算阮颂不转行,继续当编剧资源圈子也完全不一样了吧。又是江智,又是孙凯孜,师承也有名,袁印海,完了还有一整个二十七个人卧虎藏龙的群,下半辈子不愁了。''
"那人家能看好孙凯孜那种本子,也确实要点本事,比不来的。哎,我要是下个月还开不了张,就准备回老家了朋友们,真的熬不下去了….…"
几杯酒下肚,大家说完闲谈八卦,又开始规划以后转行的事。梦想终究敌不过现实。
作为极少数命数好能碰上阮颂的,陈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大家。
毕竟这就是现实,他们编剧这个行当就这样。
没资源,没人脉,纯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的太少了,不是你写的不好,是人家根本没机会看到你。
这是从运作规则根基上就决定的问题。
所以陈严也只是突发奇想∶"你们说,要是咱也弄个编剧工作室咋样,找个有资源的当老大,给我们底下派派活什么的。"
大家都笑他痴人说梦。
人家有资源的凭啥来给他们这些小虾米当老大,自己挣钱不香吗?冤大头都不一定乐意,至少顶格大慈善家起跳。
到晚上,节目组催回电话果然来了。
阮颂嘴里叼着烟,仰面躺在床上除了弹烟灰其余一根手指不想动,还是任钦鸣去客厅接的电话。
就像他们编好的一样,明天早上才能回。
但紧跟着徐兰的电话也来了,直截了当∶"你们什么情况?"
任钦鸣站在客厅光着上身,腰间围一条薄毯,还照扯给节目组的理由扯∶"阮颂妈妈发烧比较严重,我们陪她一晚上。"
结果徐兰说∶"我现在就在她妈妈病床边上,我怎么不知道她妈妈发烧了。''
早在他们在综艺直播里说阮妈妈生病离开,徐兰就感觉不对,一空便带上水果和礼品赶到医院,果然无事发生。
眼下便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打电话查岗∶"你们是复合了,现在跑出去约会?"
任钦鸣正要回答。
徐兰抢先一步提醒他∶"协议第三条,对我问到的问题要说实话。"
任钦鸣梗了一下∶".…是在约会,但还没复合。"
藏头去尾也不算假话。
徐兰∶"在哪约,不会被人拍到吧?"
任钦鸣∶"不会。"
徐兰∶"你说不会就不会?到底是哪。"
任钦鸣又梗了下∶".…我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厘清他们没复合也能滚到床上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