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一路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经过任钦鸣的,先是“咚咚”两声敲在门板上。
里面没动静。
谢岭烯耐着性子又敲了一次。
还是没动静。
到这里,谢岭烯基本断定阮颂已经离开,只留任钦鸣在房间里补觉,所以没听到他敲门的声音。
可当他正准备按响这房间尖锐的门铃,给任钦鸣来个叫醒服务。
门锁一响,门板忽得从里面打开。
从缝隙看见去,房间里拉着窗帘昏暗一片,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赤着精|壮的上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的休闲运动裤见人。
看着就像是刚从床上下来的。
谢岭烯脸上露出预备好的笑意,刚要问任钦鸣是不是一觉睡到现在才醒,就听这人冷不丁压住嗓音道:“颂哥刚睡,说话小点声。”
谢岭烯:“?”
然后他并不算灵敏的鼻子,才在“提示”下闻到房间中隐约散出的某种糜香。
谢岭烯真是人都傻了:“……你们这很忙啊,没个一下午弄不出这么浓的味。”
他昨天就是熬到凌晨3点下戏,今天第二天脑袋都还有点昏沉,任钦鸣这可是直接熬了一天一夜,居然还能抱着老婆干一下午,那是真的非常可以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
任钦鸣对他土包子的模样见惯不惯,第一万零一次理解他单身,主动接下盒饭道:“没事我关门了。”
谢岭烯赶紧抓住门板,言辞中肯建议:“温柔乡虽好,但你晚上9点还有戏,赶紧吃完饭能睡还是睡一下,王导今天脾气也还是有点暴躁,下午好几个人挨了大骂。”
任钦鸣说“行”准备关门。
谢岭烯却抓住没放:“还有,因为不知道我下次睁眼的时候你老婆还在不在了,所以我先把他自掏腰包给咱改善伙食的事谢了,你转达一下。”
任钦鸣把这句判定为没什么营养的废话,所以他再次合上门板淡淡道:“沾光而已,不用客气。”
谢岭烯:“…………?”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人阴阳怪气撒狗粮的功底越来越深厚了。
…
连环shā • rén案的IP项目剧组里。
一屋编剧个个对着自己电脑上的文档神色凝重,劳改犯一样苦大仇深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着,原本轻松的茶话会议室也不轻松了。
满屋人大概只有封筱还能保持自得,嗑着瓜子望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学长今天晚上还回不?”
“暂时不知道,还没给我明确的信息。”
顾屿洲作为大家的顶头上司,虽说对自己接手阮颂工作有一定心理准备,但大家转变如此迅速,应对领导视察般的神态还是有点出乎他预料。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已经跳转到数字“19”的时间:“你们平时这个点也还在这边开会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拍摄现场盯着,反而在这边出现得少了,并不是很了解大家日常工作的作息习惯。
既然领导都开口问了……
封筱和大家异口不同声:“没/对。”
然后一屋子:“…………”
顾屿洲懂了,起身便从往日里归阮颂的座位上站起来:“那今天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没必要因为我来了勉强自己加班。”
小潘小小声:“但颂哥下午好像很忙,没跟我们视频看剧本,让有问题先找你问。”
顾屿洲脚下步子一顿,不看封筱那通挤眉弄眼也能猜到这是“忙”什么去了,又在位置上坐下:“那怎么没早点给我打电话让我来,问吧。”
然后所有人又没声了。
封筱夹在中间真是差点没急死:“哎呀你们不要怕他不懂剧本,他可懂了,之前开剧本会我都是找他开小灶才能那么快跟上你们的!”
…
顾屿洲解决大家的问题速度很快,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一些选择题。
比如这个剧情要不要这样改,那个剧情前后要不要再加塞一个,拍板决策一下就行。
所以他从会议室出来其实也才过去一个小时,晚上八点整。
考虑到他们这离任钦鸣的剧组太远,就算阮颂晚上赶回来时间也不早了,除了徒增疲惫其实干不了什么事。
所以顾屿洲打算干脆放阮颂一天假,让他明天下午再回。
并且他同时考虑了这两个人虽然小别胜新婚,但一个下午的时间,该弄的也都差不多弄完了,现在八点这个时间打电话应该是“安全”的。
结果对面接起电话的人抬头就是一句:“颂哥在洗澡,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