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导,这个环节是用来羞辱我们的吗?”
“就是!我们几个身上的钱加起来,都比不过阿霁,还怎么玩?”
“有没有一种可能。”寒霜霁坐直身体,慢吞吞说,“其实我不想住单人间。”
“阿霁,你最好啦!”鹿筱芙把所有家产拿出来,美滋滋准备出价。
褚玦虚心的请教,“所以,你想住单人间吗?”
“我想啊。”寒霜霁笑眯了眼,朝鹿筱芙那边看了眼,“鹿姐总共有169,所以我出170。”
“啊?!”希望之破灭在一瞬间,鹿筱芙仿佛听见滚滚天雷,噼里啪啦劈在自己头顶。
“哈哈哈哈哈!”全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最终,寒霜霁入住单人间。男生组以微弱的优势,住进豪华单人间。
而贫穷又可怜的女生组,只能住狭窄阴暗,里面只有架子床的普通双人间。
褚玦秉承着‘尊老’的传统美德,跟蔺渊商量换房间。
“她们两个女孩子,睡架子床不方便。”
“好。”蔺渊立刻表示同意,“我睡哪里都可以。”
鹿筱芙硬气的拒绝,“不需要!愿赌服输!不就是架子床吗?”
褚玦幽幽补充,“那个房间没有dú • lì的卫浴。”
“呃……”鹿筱芙蔫了。
褚楚怕他们反悔,抓紧时间道谢,“谢谢大侄孙,谢谢蔺渊!”
“褚哥。”寒霜霁等他们商量完,主动叫住褚玦,“我的房间大,你晚上过来洗漱吧。”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寒霜霁体面地回应。似乎大半夜邀请年轻男性来自己房间,只为了行善积德,没有半点歪邪想法。
然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邀请蔺渊。
夜深人静,蔺渊毫无睡意,狭小的双人房只有他孤身一人。
冬天还未结束,窗外又飘起小雪。房间没有暖气,寒意刺骨。
“蔺渊。”褚玦终于回到房间,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滴水。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熟悉,是寒霜霁经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蔺渊定定坐在那儿,回应一声,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我洗完了,你去阿霁那里吧。”
蔺渊却说,“很晚了。”
“你可以不用回来。”褚玦告诉他,“他的套房里还有一间客房,你可以直接睡在那儿。本来换房间就是我提议的,因为褚楚身体不太好,住没有暖气的房间会感冒。”
褚楚虽然是褚玦的二姑奶奶,但是年纪比他小。平常生活中,总是褚玦照顾她。
“我……”蔺渊薄唇轻启,正打算说些什么。
褚玦突然补充,“对了,是阿霁让我叫你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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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寒霜霁坐在落地窗前,缓缓斟满两杯红酒,点燃圆桌正中央的烛台。
关掉房间里所有灯光,只剩下烛光摇晃,映得他那张脸更加好看。
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来吧。”寒霜霁扬起声调说,“门没有关。”
蔺渊推门而入,一眼看见烛光里的寒霜霁。
他身上那件衣服,比白天录制节目还要隆重。
仿佛今晚不打算睡觉,而是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蔺前辈。”寒霜霁抬手示意,“坐,陪我喝一杯吧。”
蔺渊迟疑几秒,才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寒霜霁端起酒杯,跟他面前的酒杯碰一下。
蔺渊问,“你满十八岁了吗?”
“喏,身份证。”寒霜霁拿出证件,拍在他面前。
蔺渊第一眼看到出生日期,果然是2月29。
才四岁半。
蔺渊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眼睫低垂,平静地问,“为什么让我过来?”
“蔺前辈,我成年了。”
“所以?”
寒霜霁抿了一口酒,酒液染红他的唇,连滑过唇的话都带了三分醉意。
“所以,可以说些不能说的话,做些不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