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周里,贺关没有在星域出现过。
燕煦也确实如他所说,代替他行使权力,需要贺关亲自过目的文件直接拿到贺关家里。
至于贺关本人……
在宿醉。
前面几天,这间屋子还只是有淡淡的酒味。
一周后,这里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酒水,像泡在酒罐子里一般,屋子连角落都被酒水浸透。
燕煦每次来送文件,都会主动把酒瓶子收拾好。
但这在屋子里稍微停留一旦被发现,他会被屋里的人骂。
“收拾什么?送完东西就滚!要么再给我拿两瓶酒过来!”
那人声音嘶哑,吃饭都要靠燕煦每天定时来送,一头乱发,坐在床上踢床头柜。
燕煦只好听话。
他知道那怒火不是因为他,但也因此更觉得无奈和心痛。
五月二十和五月二十一两天,燕煦把送给贺关的花都带来了这座房子,挨个拆开包装,暂时放进家里空置的玻璃箱里。
他不知道玻璃箱是给什么准备的,这几天看来也没有新居民要入住,便自作主张把之前花朵放满了一玻璃缸,加水,每天来时定时更换。
到满打满算的第十四天,燕煦打开门,觉得有些不对。
玻璃缸里的花都死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眼球浑浊,模模糊糊,说:“你来了。”
燕煦:“嗯,贺总。”
贺关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说:“今天要看什么,拿给我。”
竟然没有喝酒,很难得。
燕煦把文件递过来,放下公文包,帮他收拾屋子。
卧室早已不能看了。
床单一团皱巴,枕头横陈在地上,难以预见晚上屋主的睡姿,凌乱一词形容都稍显逊色。
他把地上的酒瓶收拾在角落里——贺关不让他扔——打开窗户通风,在床头柜误触了贺关的手机。
锁屏是一张背影。
那应该是贺关嘴里说的爱人。
等燕煦收拾完出来,文件已经签好,签完文件的人对着面前屏幕巨大的数字电视发呆。
电视没开,只是一块反光的黑屏,映出一点贺关的身影。
他眼神浮漂,好不容易才聚焦到燕煦身上,说:“……走吧。”
在之前两周燕煦定时定点来的时候,贺关从没和他说过走吧,只是无视他。
燕煦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问:“贺总,您是让我再也不来了吗?”
贺关:“嗯。”
燕煦:“您要辞职吗?”
贺关:“随便。”
燕煦:“您有事可以和我……”
一个抱枕横空过来,正中燕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