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颜舒棠心底涌起一股快意。
眼前这个男人是聂慈深爱的丈夫,可他却一门心思想寻到聂慈的马脚,若是那几件上品瓷器真与孙府有关,聂慈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孙泽生与颜舒棠互诉衷肠之际,聂慈已经构想出全新的釉料配方,可惜她现在身在聂府,手头没有制作瓷胎的工具和原料,只能暂且将想法记录下来,等回到瓷窑后再继续尝试。
“你们听说了吗?孙少爷居然向老爷求娶舒棠小姐了!”站在院中的小丫鬟偷偷觑着聂慈,确定她没注意到自己,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哪位孙少爷?”
“昌州城姓孙的人家有几户?这位孙少爷正是先前的那位姑爷,他之所以与慈小姐和离,就是为了迎娶舒棠小姐。”小丫鬟言之凿凿道。
“舒棠小姐姿容顶尖,倒是比慈小姐漂亮不少,但她如今成了残废,孙少爷还愿意迎娶,说明二人之间的情谊格外深浓。”
即便两名丫鬟刻意压低了声音,聂慈依旧能听见她们交谈的内容。
手中的狼毫笔吸满墨汁,她边在纸上记录着方才的釉料配方,边弯了弯红润的唇角。
聂慈很清楚,颜舒棠对孙泽生并无半点情意,她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不过是为了利用孙泽生而已,这二人结为夫妇以后,生出龃龉是迟早的事,届时只需稍微花点心思,便能从内部将他们击破。
翌日,天刚蒙蒙亮,聂父聂母便来到聂慈院前,将人唤了出来。
“慈儿,待会咱们就要前往清风楼了,为父先将铁锁劈开,取出瓷器,这样拿着也方便些。”聂父手里拎着一把斧头,不断比划着。
聂慈并未吭声,她接过斧头,稍一用力,只听一声脆响,便劈开了被铁水封死的锁。
聂父不由咋舌,他没想到女儿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不过眼下正事要紧,他也没有多问,掀开箱盖,取出那几件以红布包裹的瓷器。
聂母神情冷淡,扫也不扫聂慈半眼,兀自说道:“待会和我舒棠也会前往清风楼。”
聂父颇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妻子,“舒棠重伤未愈,应该安心在家休养,为何非要参加赏瓷会?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舒棠只想去瞧瞧那些瓷器罢了,哪里会耗费心神?你不要杞人忧天。”
聂父拗不过她,只能带上体弱的颜舒棠,四人乘着马车,前往昌州城最大的酒楼——清风楼。
颜舒棠坐在聂母身畔,许是刚了却一桩心事,她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目光时不时落在聂父怀中的木匣上,眼底尽是好奇。
“爹爹,咱们马上就要进清风楼了,女儿想看看这几件上品,可以吗?”
不知为何,颜舒棠总觉得不太放心,因此,她想提前确认一番,看看聂慈烧制出来的瓷器是否真与霞照非常相似。
“不行。”聂父还没开口,聂慈便直接拒绝了。
颜舒棠眼底透出几分黯然,“姐姐是在提防棠儿吗?棠儿再怎么说也是聂家人,肯定不会泄露自家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