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褪去后,就是无尽的痛苦。
大抵是那段记忆太过晦暗难捱,聂慈的脸色比平日里苍白不少,她往前走了两步,透过虚掩的房门望向数十米开外停放着的那辆面包车。
车辆外表普通,没有任何标志性特征,但坐在前排的那两个男人,他们的面容就算化成灰聂慈也不会忘!
前世里就是他们遏制住原身的反抗,将不断哭喊哀求的少女送进了那间黑诊所,当麻药被注入静脉时,原身整个人都被惶恐惊惧所笼罩,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忘记参与了那起手术的人?
聂慈将房门锁好,闭上眼,不断搜寻原身的记忆。
那场手术结束后,聂云念特地来到原身面前,无比得意的炫耀,说她只找了两个有前科的地痞流氓,就拿到了聂慈的一双眼睛。
她沾沾自喜的语调,简直令人作呕。
聂慈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平复后,才开始思索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打从三天前,那两人就一直窥探着她的行踪,他们的动作很小心,若不是原身对二人印象深刻,恐怕聂慈也不会第一眼便将他们认了出来。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苍白瘦弱的脸,犹豫片刻后,还是按下了那串号码。
聂慈联络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地铁站救下的安怡。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聂小姐,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上我。”
当初被安时瀚那个人渣折磨,安怡险些升起了自杀的念头,但遇到聂慈以后,她倒是逐渐想通了,若是她真因为安时瀚寻死,非但不能制裁这个禽兽,反而会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洋洋自得。
一想到这种结果,安怡慢慢振作起来,眼下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安怡,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肯定会不遗余力。”少女的语气急切又真诚。
聂慈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帮我演一场戏……”
当天夜里,聂慈回家时特地经过一条小路,两名男子见状,赶忙跟了上去,想要趁机制服聂慈,完成雇主的任务。
水湾镇栽种了不少梨花,聂慈趁着漆黑夜色躲进了梨树林里,纤细身影很快便消失无踪。
两名男子找了半天,都没看到少女的踪迹,心底难免生出一丝不耐:“都怪你,刚才要是快点跟上,就不会让聂慈跑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聂慈抓回来,雇主昨天就在催我们动手,要是再耽搁下去,佣金恐怕就要减半了。”
对这二人来说,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听到“佣金减半”,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分头在树林里搜寻起聂慈。
今天出门前,聂慈特地换上了套灰黑色的衣服,此时的她躲在一棵梨树后面,右手拿着一块帕子,上面浸满了乙.醚。
她这一招还是跟安时瀚学的,虽然不太光彩,却胜在好用。
她尽量将呼吸变得平缓,在其中一名歹徒来到附近时,聂慈一跃而起,从后方偷袭,用右手死死捂住男人的口鼻。
歹徒不断挣扎,却挣脱不开那看似细瘦的胳膊,过了片刻,他的鼻腔内吸入乙.醚,呼吸也变得微弱,聂慈才把人缓缓放在地上。
聂慈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另一名歹徒,反剪双手,将二人捆在树上。
如今正值七月,夜间又没有雨,等到自己完成既定的计划,再将他们放开也不迟。
少女从歹徒的衣兜里翻出手机,调整气息,改变了自己的声线,这才拨通聂云念的电话。
“小姐,我联系不上赵女士,请问您要的‘货’该怎么处理?是先放在我手里看管着,还是直接送到诊所里?”男子的嗓音有些尖利。
今天下午,赵雨菲收到W大的邀请,在他们的毕业典礼上表演舞蹈,此时她正在W大的剧场中彩排,手机也被偷偷潜入其中的安怡关了机,因此,任谁也无法和赵雨菲取得联络。
听到男子的话,聂云念兴奋至极,她完全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直接送到诊所吧,我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