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宁杳生而知之,从刚出世起,她每天夜里都会梦到一盏玉灯,灯火温暖和煦,让人觉得格外舒适。
突然有一天,她在梦中不小心打碎了这盏玉灯,等她醒过来后,一双耳朵已经变成玉质,她身上也多了几分强横的妖力,才让她平安度过最初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日子。
聂宁杳隐隐意识到,那盏玉灯是即将成神的灵物,但在冲击神劫的紧要关头被自己毁了,所以玉灯仍是妖物,它的部分灵体融入自己体内,化成了那双玉耳。
玉灯的灵体四散开来,有时候聂宁杳在想,若是她能集齐玉灯碎裂的部分,能否拥有神的力量?毕竟人间界的灵气日益稀薄,几乎再无诞生灵物的可能。
她心里火热,却不知该从何找起,渐渐地熄了念头。
当听说聂慈天生具有阴阳眼时,聂宁杳便猜到聂慈同样拥有玉灯的部分灵体,可聂慈空有宝山,却不知该如何利用,白白浪费了最后的至宝,还不如让自己拿到那双阴阳眼,免得暴殄天物。
昏迷前,聂宁杳脑海中的思绪愈发纷乱,由于受伤太重的缘故,她没过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赵月华把养女送到医院,想起杳杳含着泪的控诉,她拧了拧眉,没有像往日那般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聂慈身上,反而冷静下来,思量再三后,才按下那串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即使聂慈是她骨血相连的女儿,但这么多年来,她们几乎没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赵月华并不了解这个孩子,甚至也不知道九天观究竟教了她什么。
是用来自保的道法,还是能戕害他人性命的邪术?
杳杳只是个普通人,若不是遭遇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她的血肉不可能化为玉石。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赵月华语气沉郁的问:“小慈,无论如何你都是聂家的孩子,之前是妈妈不好,伤了你的心,但杳杳是无辜的,就在刚才,她的双耳变成玉石,寸寸碎裂开来,只有道法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聂慈的感知向来敏锐,她能分辨出今天的赵月华与先前不同,不再癫狂尖锐,反而能够仔细推敲因果。
可就算如此,她仍不可避免的怀疑自己。
有时候平静比癫狂更伤人。
聂慈瞥了眼身后的阵法,唇角紧抿成线。
她一直不明白,赵月华分明是原身的母亲,可在她心里,养女才是最重要的,原身根本无法与聂宁杳相提并论。难道就因为心底的那丝愧疚,她就能彻底割舍下亲缘?
聂慈曾在聂宁杳控制下,要跟聂家断绝关系,原本她还犹豫着该不该解释清楚,现在听到赵月华的话,感受到她的怀疑与试探,让聂慈对聂家夫妻最后一丝孺慕也随之消散。
师父说得对,她天生亲缘淡薄,确实不该强求。
“聂太太,聂宁杳之所以会落得这种下场,是因为她受到了反噬,您明白什么叫反噬吗?布下阵法的人没有成功,就会被阵法反伤己身。在您不知道的时候,聂宁杳在阵法上的造诣,已经远超于我。”
“您若想知道事情真相,大可以亲自问聂宁杳。”
说完,聂慈直接挂断电话。
她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抬脚离开废弃的工厂。
还没等聂慈回到九天观,苏逸突然发消息过来,是条微博链接。
某些人打着道士的旗号,整天招摇撞骗,甚至还在打擦边球,希望大家不要上当受骗,让品行低劣的人获利(图片)
微博的配图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只看背景,聂慈分外熟悉,因为照片是在九天观附近拍摄的,而其中的男女主角,正是她和前来观里送古画苏逸。
苏逸被野神纠缠了数日,即使解决了这一隐患,他的运势也很难在短期内恢复,他走在马路上都会突然绊倒,平时也就罢了,那天苏逸怀里抱着残缺不全的古画,要是摔倒在地,肯定会让那幅古画伤上加伤,聂慈见不得古物受损,才会伸手去扶,没曾想竟被人拍下了照片。
路灯光线昏黄,映照着下方的青年男女,两人身形交叠,无端透出几分暧昧,再配上聂慈皎若明月的脸庞,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这不是九天观的小道长吗?为什么跟男人搂搂抱抱的?难道九天观还提供这项服务?
道观好歹也是修行之所,某些人能不能注意些,不要恶心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