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她无比熟悉的清秀面庞,这会儿没有半分血色,苍白的吓人,而牧辛辛胸前的衣服则被殷红鲜血濡湿,滴滴答答往下淌,声音不大,却足以将仲夏逼疯。
女鬼的指甲是青紫的,尖锐又锋利,轻而易举的刺破仲夏雪白的衬衫,指尖触碰着肾脏的位置。
“仲夏,我好冷啊,为了给你取出那只肾脏,我浑身的血止都止不住,你愿不愿意帮帮我……”女鬼冲着仲夏咧嘴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我帮不了你,快走开!”
仲夏简直快被绝望的情绪淹没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滑,可惜女鬼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从牧辛辛藏身于瓷偶那天起,便日夜待在仲家,没有谁比它更清楚这一家三口有多冷血。温和无害只是仲家人的表象,一旦涉及利益,他们就会化身为凶狠贪婪的巨兽,牢牢咬住猎物的要害,直至掠夺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一旁的曹璘屏住呼吸,她暗自摘下脖颈上的玉牌,一寸寸往前挪,想将玉牌贴在牧辛辛身上。
可还没等她接触到女鬼透明的躯体,牧辛辛陡然回过头来,笑吟吟的望向曹璘。
“曹副馆长,你要做什么?”
曹璘吓了一跳,急忙将玉牌藏在背后。
“你想用开过光的玉牌杀了我?”
曹璘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牧辛辛也不打算从她口中得到答复,它暂时放过仲夏,飘至曹璘面前,不紧不慢道:“玉鸣寺的主持修为深不可测,要不是有他庇护,你们早就被我杀了!”
曹璘不想死在厉鬼手里,她猛地将玉牌往前推去,本以为这样的动作可以让厉鬼受到佛光焚烧的痛苦,哪知道牧辛辛非但没有闪避,反而讽刺的开口:“哦,忘记告诉曹副馆长了,你们身上的玉牌早已失效,它救不了你们!”
此时此刻,聂慈用来控制摄影师的傀儡术即将消散,她沉声提醒:“辛辛,你可以报仇,但切记不能沾上人命,否则将无法投胎转世,只能永远以鬼魂的形态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牧辛辛知道聂慈是好意,她轻轻颔首,道:“其实我并不打算shā • rén,只想拿回属于我的器官。”
说话间,牧辛辛把手探入仲夏的腹腔内,生生掏出了那只鲜活的肾脏。
剧烈的疼痛袭来,仲夏仓皇又无措,她觉得自己快被撕裂了,偏偏无法遏制住这股痛意,只能倒在椅背上不断挣扎。
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昏厥过去,偏又无比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狰狞扭曲的厉鬼从母女二人的视线中消失,曹璘内心的恐惧丝毫未减,但她更担心女儿的安危,她挣扎着爬起来,拨打了急救电话,把女儿送到最近的医院。
“夏夏,你再坚持一下,肯定会没事的!”曹璘双眼肿胀不堪,她只有仲夏一个女儿,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医院的救治还算及时,仲夏没有性命之忧,但她赖以生存的肾脏已经被牧辛辛夺走,如今只能利用昂贵的仪器维系生命,如果再不找到合适的肾.源,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听到医生的话,曹璘踉跄了下,好险没摔倒在地。
得到消息的仲含章匆匆赶过来,看见满身鲜血的妻子,忙问:“夏夏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