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屏幕上的这行字,聂云念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也许是她太杞人忧天了,聂慈究竟有几斤几两重,没有人比她这个当姐姐的更清楚,又何必自寻烦恼?
乌泱泱的一群人涌到笔会室前,由于空间有限,进入的人并不算多,除了聂慈以外,还有馆长、钱教授、徐栋,以及用来确保真实性的几名记者。
笔会室的门窗没有关闭,清风拂过,将墨绿色的窗帘卷起一角。
聂慈把宣纸平铺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研墨。
见她有了动作,记者们纷纷打开摄像机,将镜头调至画纸的上方,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原本的聂慈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铸造铁画,但她偶然间看到网络上汤祖残片的截图时,心底便隐隐有涟漪泛起。
她不明白这种异样的感觉因何而生,却知晓自己铸造铁画的方式与汤祖一脉相承,甚至对于那块遗留下来的残片,她也觉得无比熟悉,甚至能在脑海中补全它破损前的模样。
少女手里拿着略硬的狼毫笔,先在纸上勾勒出残片的形状,无论是聂慈还是原身画技都不算差,区别只在于聂慈的技巧更为娴熟,风格更加沧桑古朴罢了。
今天来博物馆拍摄的记者,大都专攻文艺版块,不认识聂慈的居多,这会儿看到跃然于纸上的残片,他们满脸愕然的长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她居然不用照着残片的复制品,就能勾勒出大致的轮廓,怎么可能?
肯定是她提前研究过汤祖残片,所谓画骨画皮难画虎,就算目前初具雏形又如何?如果聂慈画不出残片完整的模样,依旧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早在聂慈用狼毫笔勾勒最细致的线条时,徐栋的脸色就从红润转为苍白,他双手紧握成拳,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儿,显然是内心紧张所致。
毕竟安时瀚并未进入笔会室,没有他从旁指点,徐栋到底也只是美院的一个普通学生,露出破绽也在常理之中。
即使制作铁画的原稿无需上色,耗费的功夫依旧不少。
时间一点点流逝,关注此事等待看热闹的网友们也如海水退潮般逐渐散去,但笔会室内的几人依旧专注如初,钱教授甚至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站到了聂慈身后,就是为了看清她的笔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