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汤祖同时代的画师可知,藤蔓边缘虽有起伏,但却格外光滑,且中部均有年轮状的镂空,四周也有看似散乱的枝条,种种细节可以推出残片是枯藤而非山峦,再加上植被长势虽不近相同,却有共通之处,配合铁画发展的趋势,才能推演出残片完整的模样。”
徐栋用手背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毕竟淮市博物馆发生的一切早就通过直播的形式传到网上。
如果他此刻说是一场误会,不仅会惹恼了安时瀚,还会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定了定神,色厉内荏道:“聂慈,你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只有一比一将残片复原成铁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聂慈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博物馆内有专门用来铸造铁画的工作室,偶尔来人参观时,工作人员便会将他们带到室内,观看铁画成型的过程。
这会儿馆长在前方带路,聂慈紧跟其后,几名记者落在最后,时不时调试角度,争取将聂慈所有的神态表情都给记录下来。
馆长将工作室的大门打开,聂慈还没等迈入其中,便摇了摇头。
“这间工作室我用不了。”
闻言,徐栋和闻讯赶来的聂云念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间工作室设施完备,铁砧、电焊机、锤、凿、钻以及熟铁等材料一应俱全,周遭还有几扇大窗户,透气通风,条件堪称适宜到极点,偏偏聂慈还不满意,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聂云念眼神连闪,走到少女跟前,亲热地按住她的肩膀,状似疑惑地问:“小慈,这里的工具不合你心意吗?”
“不合心意?我看分明是她胆怯了,不敢在博物馆内铸造铁画,生怕自己丢人现眼,不过先前折腾了那么一通,她早就成了哗众取宠的小丑,又何必害怕这最后一步?”徐栋嗤笑道。
感受到众人怀疑的目光,聂慈也不着急,她先是摆脱了聂云念,而后缓步走到工作室内,抬手抚摸着崭新的电焊机。
“我习惯了红炉和风箱,电焊机用不太惯,所以不便在这里铸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