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鬓虽已生花发,相貌儒雅的男人,霍闲慢条斯理的开口:“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周先生,周茂然面色微微一沉,他压低声音道:“年轻人,性子太犟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以后会不会吃苦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令公子近来会吃不少苦头。”霍闲面上含笑,笑容不达眼底。
闻言与周茂然一同来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便道:“特管处隶属国家,你们此举乃违纪,知法犯法,若举报上去,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听他这么说,霍闲笑容反而更深,他放松姿态靠在沙发上,不疾不徐问:“你们有证据吗?”
老者一噎,他们没有证据,不仅没有证据,而且湘江玄学圈子里的几位大师周茂然都请了,别说解他二儿子中的邪,就是连怎么中邪是不是中邪都一筹莫展,完全摸不着头绪。后来还是一位精通卜算的大师卜了一挂,大概得出周二公子是得罪了人,且给出了一个大致方位,林绍听到后就想起了褚彦给的酒店。除此之外,他也想到二公子调戏霍闲后霍闲所说那一句话。
周茂然那张儒雅的脸上闪过一抹冷色,刚想开口,却看到忽然看向他的霍闲眼底有一抹红光掠过,他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但紧随而来的,却是一股难言的心悸。
霍闲唇角微勾,淡声下逐客令:“没什么事就请吧。”
周茂然刚想开口,那边林绍的手机响起,一般重要场合手机静音是礼貌,但也有一些特殊电话需要特殊对待,比如现在。
介于目前形势有些僵,林绍还是挂了电话,那头的人也知道他的习惯,如果掐了电话肯定有重要的事,于是迅速转为发短信给他。
待看过短信后林绍表情微微一变,俯身在周茂然耳畔小声活了几句,随后周茂然的脸色也变了。
他“嚯”的一声站起来,双眸冷冷盯着霍闲,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周茂然即将走出房间时,霍闲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周茂然突地打了一个激灵,但没回头,而是迈开大步走出房间,他周茂然从来就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玄学大师,他不信以他周家的财力地位会解决不了儿子身上的异况。
人走后,霍垣就问霍闲:“霍闲,你怎么说那句话?我看姓周的为人精明是精明,但他福泽绵长,应该不是坏人。”他也是会看相的,周茂然的面相就很不错。
褚彦也竖起耳朵等待霍闲的回答。
霍闲慢悠悠道:“他面相尚可,他那儿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所以霍先生您说的不是不报是指那位周二公子?”褚彦大着胆子问。
霍闲耸耸肩:“谁知道呢。”
……
要说周茂然的二儿子周俊亚不是个好货色,那的确,他是一个明晃晃的富二代,而且还是富二代中的标准的纨绔子弟,上头有个精明能干的大哥,他就纯粹贪图享乐。
不是周茂然不想好好教育这个儿子,奈何他们周氏的早年坐镇大师说了,他这儿子纨绔是纨绔了点,但八字旺他,旺周家,平日里是是心高气傲不着调些,只要不闹出大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殊不知,惯子如杀子,大师的话只说周俊亚旺家族,却没说不能教育,可周茂然将其理解为放纵。
如此,周俊亚在周茂然的放纵下也越发无法无天。
周俊亚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好色这一点比较突出,他男女不忌,虽然以他的条件不至于会干出强买强卖的事,但总少不了想要讨好他的人做出一些超出法律范围的事。有些事他也知道,但都当不知道,只要玩得高兴,别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关?
但是,无论知情与否,债总是债,欠了总要还。
霍闲也没做其他事,就弄了点小把戏,让周俊亚体验了一下那些被强行送到他身边的男女的经历。
经历那些人经历过的事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精神也会经过洗礼,种种的绝望不甘和恐惧加身,周俊亚不疯谁疯?
至于说周俊亚一句话得罪霍闲就遭来如此报复会不会显得太过无情狠毒,霍闲表示反正也不会死人,顶多就是精神上遭罪,如果周俊亚醒悟或者真心忏悔,他所经历的痛苦就会减轻,但若是不醒悟或者执迷不悟,那就抱歉了,霍闲敢说,这世上除了他,没别人能救得了周俊亚。
三天后,周茂然颓丧着一张脸再次登门,不过出乎霍闲预料的是,周茂然登门并不单是因为周俊亚,还因为他最器重的长子周俊飞被“僵尸”咬了,如果不是周俊飞妻子发现的早,周俊飞恐怕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