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书没告状,梅师傅忙完回来抽查池小天功课发现没人知道了这码事,她心疼池小天,捧着池小天肿的老高的掌心:“师傅下手还是这么重。”
她备了冰,“我给擦药敷敷,过两天就下去了。”
池小天脱了鞋盘床上,抽泣:“好姐姐,我疼。”
绿书更心疼了,抱怨了声:“又没出后院,怎么这么严。”
池小天继续哭,他趴在绿书怀里:“我大概只有吃了姐姐煮的米酒汤圆才能好了。”
绿书心疼的表情一僵,差点没笑出来。
她锤了下池小天:“真是个混球。”
池小天就没少挨过打,他笑嘻嘻的躲开:“好姐姐疼我嘛。”
绿书还是疼池小天,半夜偷偷摸摸的开了火送来了碗米酒汤圆,池小天吃了肚子涨了好一会,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三更起来练基本功,池小天没缓过来劲,困了一天,外头乌云密集,也不是个好天气,淅淅沥沥的下了半个月的雨。
梨园就开了室内的小曲目,露天大场一直闭着。小卫爷最近迷上了听戏,场场不落,但似乎是曲目不合他的尊耳,老是拉着脸出来。
卫珩真是忍了又忍。
下雨了,他体恤她,身体娇弱,受不住风也淋不了雨,但若是放晴还不出来,那就值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大不了就强抢。
就是纨绔也好,他骨子里还是霸道的。
池小天疼了好几天,期间还有一直坚持训练,伤口反反复复,直到今天还有点残红。小卫爷天天来光顾,打赏了不少,最稀罕的还是个西洋镜、叫万花筒的东西,师兄弟们轮番把玩,就池小天不感兴趣。
不就是万花筒,后世两元店里一大堆。
他感兴趣的只有吃。
不只是师兄弟们高兴,梅师傅也开心,他给梨园上下放了一天假,对外说是整顿内部,明天才开露天大台,这在行话里也叫预热。
明个梨园一定会座无虚席。
梨园室内场还开着。
卫珩又逛去后院,把门的见怪不怪,就当小卫爷欣赏他们的院景。
池小天倒没藏着,他换了身素净点的衣裙,鬓边别了一枝雪白的海棠,没前些天那般张扬了,小脸也廋了些,透着点可怜劲。
卫珩是要找池小天算账的,真见了又哑火了,赶了过去,连声音都放低了点:“你怎么了?”
池小天这回挨重了些,他讨厌起了卫珩:“都说了我要回去。”
他把手心给卫珩看,还怪委屈的,“我挨了顿打,半月还没好利索。”
说是没好利索但也差不多了,但他细皮嫩肉,一点痕迹就挺显眼的,平日里磕一下就能留好半天的印子。白里透红,纤细的手指染粉,肉色均匀。
卫珩轻轻碰了下:“还疼?”
其实也不疼。
池小天钻进卫珩怀里:“疼。”
卫珩心疼了:“谁打的你?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