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嘴角微抽,又是几樽美酒下肚,装作半醉半醒子,有一句没一句从这人嘴套话。
他来邺城不是当摆设,前些天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袁绍要从这儿带人去州,他得想法子『摸』清楚邺城官署都是些什么人。
他喜欢带兵,不代表他只会带兵,他吕奉先能干事情呢。
主公派高顺留在卢奴官署,无非是那小子比他了那么一丝丝稳重,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什么爱出风头人,高伏义打不过他,不能不让人从别地方出头。
但是说是那么说,他也不能一直让主公觉得他不稳重,这次来邺城就是他翻身一步。
主公要留下郭图,据他所知,郭图是袁绍手下最受重用谋士之一,只是袁绍不比他们主公,他们府上几位先生私交甚好,目前也没发现谁和谁有冲突,袁绍不一,他手下几个谋士一个个勾斗角斗可厉害了。
郭图能在中展『露』头角,可见这人机之深,他没指望自己能在小思上骗过这伙,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还是可以。
来之前以为这人或许会推脱几次,没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不知道是被他英姿给吓了,还是怕袁绍失势被连坐,趁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先转投明主。
这人那么小思,他回头得提醒主公一下,免得被这人骗过去。
暮『色』沉沉,袁绍终于回久违邺城。
马车畅通无阻进了城门,袁绍面无表情看外面没什么人烟街道,生感叹,再过两天,这就不是他邺城了啊。
袁府门房看主回来吓了一跳,慌忙出去迎接,袁绍冷脸下车,下令让沮授、田丰、麹义、张合等人全部去他府上,兵贵神速,他要连夜点齐兵马,明日一早就走壶关进入州。
从壶关越过太行山,上党郡处于被群山包围起来高地纸上,得上党可望中原,州他地方太『乱』,他带不走太兵马,只能选比较安稳上党郡为落脚点。
拿下上党,站稳脚跟,然后才能徐徐拿下整个州,若他拿下州之后中原依旧混『乱』,凭借州兵马来图谋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丁原当年在州两年就组建起如今吕布麾下那支骁勇骑兵,他此去州稍作修整,未必不能组建起同军队。
袁绍离开邺城后就没了动静,除了那道带走州牧印绶手信,他就再没有消息传回,所有人都以为他被那不知深浅袁氏族长扣在中山回不来了,突然听消息,当即放下手头活儿赶过去。
朝廷派司空杨彪去中山消息没有封锁,冀州目前人惶惶,只知道杨彪去袁府传是升中山太守为冀州牧旨意,改封袁绍为州牧消息却没怎么传出来。
猛然得知袁绍回来,总算有了主骨。
车马接连不断停在府邸门前,随大伙儿赶来,书房很快坐满了人,袁绍大致扫了一圈,皱起眉头问道,“郭公则呢?”
许攸坐起身子,拱手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开始挑拨离,“主公,吕布吕温侯今日造访郭公则府邸,据说二人相谈甚欢,此时兴许还在府上欣赏歌舞。”
“他和吕布有联系?”袁绍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就不管他了。”
兄长已经开口要郭公则留下,吕布去找他可以理解,郭公则和吕布相谈甚欢,呵,这是看他失势,立刻开始琢磨别出路了。
既然兄长身边谋士和他有旧怨,那就让他长长记『性』,让他知道有时候被人示好不一定是好事儿。
袁绍知道郭图趁他不在已经开始找后路,情很是不愉,言两语将事情说出来,然后点了荀谌、许攸、审配、逢纪以及颜良、文丑带兵随他前往冀州。
沮授和田丰不会轻易离开冀州,麹义当初和他一起拿下冀州,最近越来越嚣张跋扈,他没有功夫再和那伙玩计,不如让他继续留在冀州,张合、高览等将领和他关系不是亲近,手下兵马数量也,若带他们离开,冀州大半兵马都会跟一起走,这不妥。
他不是不想带走兵马,只是州不像冀州这么富庶,就算想办法求大哥让他带走那么人,州后一时也养不起他们。
这次前去州虽说官职没有降低,但是州牧和冀州牧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可以说是被发配过去,袁绍明白前路凶险,耐『性』子将他顾虑说给书房这些人听,推置腹商量了半夜,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冀州殷实富庶,州混『乱』灾,若诸位有谁不愿意随我前去,现在开口还来得及。”
此话出口,书房只剩下灯花时不时噼啪声响,光影闪烁,恍惚还能看出些许怅然。
不得不说,这安排已经很好,在座众人都没有意见,荀谌从容看了看他同僚,发现没人说话,于是主动起身,走中行了一礼,“愿随主公前往。”
有他带头,他几个被点名也各自出来表示自己很乐意跟在主公身边,尤是许攸,没了郭图那个肉中刺眼中钉,就算马上要去鸟不拉屎州都没能挡住他好情。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他许子远都能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图行吗?他不行!
呵,跟他斗,他跟主公可是年少时一起游学情谊,一个没大本事郭公则拿什么跟他斗?
书房灯火通明,郭图府上,宴饮了半夜终于结束,郭图亲自将走路都走不稳当吕布送出门,隐隐约约想起傍晚时候有下人来给他传话,一边挽袖子一边问道,“之前是谁送拜帖来?”
门房连忙上前回话,“回大人,不是拜帖,是袁府传话,让大人去袁府一趟。”
袁府,邺城只有袁绍府邸才敢如此称呼。
郭图脸上笑容僵住,身子转了一半没转过去,腿上一软砰一声摔在台阶上,疼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竟是把脚给扭了,“说什么?!”
袁府传话?传什么话?
他们主公竟然回回回回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