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聪明,他是的不聪明啊。
南阳的事情交给边属臣算不错,他大老远的跑来邺城,又是费钱又是费力的瞒着所有只了盯着工匠干活是不是太任性了儿。
袁术听不得他们家大哥叹息,二话不说立马认错。
他只是想给大哥一个惊喜,来的时候没想太多,是他想的太简单,他的知道错了。
原焕捏揉揉额头,想告诉他心意好,下次不要再有了,这不是惊喜,是只有惊没有喜,叫惊吓才对。
可是蠢弟弟都蔫儿成这样了,他也不好在前教训,让他去暂住的地方收拾行李搬来府上,过几天就回南阳去。
刘表已经掌控荆州七郡,只剩下南阳郡这块最大的肥肉游离在外,他南阳太守,这个时候敢到处乱跑,胆子也是够大的。
“好的大哥,我马上让收拾行李。”袁术听到他们家大哥愿意让他住进宅子立刻支棱了起来,连忙出去收拾东西搬过来,从背影中都看出几分欢快。
郭嘉捏捏光滑的下巴,屈起指节在旁边的桌案上敲了两下,“主公,嘉没有记错的话,此处应当是嘉之住处。”
原焕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了一瞬,后着微笑着回道,“只是三两天已,奉孝大度,应当不会在意我等借住几日。”
郭嘉促狭的挑了挑眉,正想和他们家主公调笑几句,旁边不解风情的吕大傻子就口了,“暂住已,有么介不介意的,主公若是愿意,布之住所就在不远处,府里有单独划出来的演武场,主公想住多久住多久。”
有那袁公路,在别的地方不对他干么,到了他府上往演武场上一扔,不把那家伙训的哭爹喊娘他就不叫吕奉先。
郭嘉啧了一声,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原焕眸中笑意甚,他前些天赶路的时候没有精神,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公务,邺城如今么情况知晓的不算清楚,正需要郭奉孝给他梳理梳理,这不说话可不行。
郭嘉这回学聪明了,他先不说,先让吕大傻子说,等这家伙说尽兴了,他再接着补充,如此方显示出他的聪明才智,反衬这大傻子的愚钝。
哦,不对,这大傻子不用他来反衬就已经非常愚钝。
郭鬼才在心里嘟囔着,抱着手臂让吕温侯说话,吕布撇撇嘴,不就是给主公解释邺城如今么样儿吗,又不是么难事儿,他来就他来。
吕大将军做正子,一本正经的看向他们家主公,铿锵有力的说道,“如今这邺城,冀州九郡的太守尽数在此,荀氏叔侄在官署处理公务,已有三日不曾回府,官署有兵马戒备,诸位先处理政务时不曾被打扰,除了没法回府歇息,暂时没有别的问题,此外,各家也有子弟来邺城谋求官职,主公府上的拜帖已经堆满了一整个房间。”
吕布说的条理清晰,郭嘉乐得省心,“奉先将军说的对。”
吕大将军瞥了他一眼,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邺城原有兵马依旧在张合览等手中,今日黑山贼张燕屡有异动,麹义已经率军前去查看究竟,邺城、魏郡、乃至整个冀州,暂时没有发现别的贼匪。”
他去年追着各路山贼劫匪打了好几个月,大大小小的贼窝只要露头就被他削平,他吕奉先的威名在哪里都好使,只要他活着,冀州境内就不会有大的匪患。
这次黑山贼也没在冀州境内闹出太大动静,张燕和公孙瓒私底下有联系,黑山贼活跃在太行山中,冀州这边有大军镇守,从去年始那些山贼就去并州找出路去了。
虽并州是他老家,把山贼往老家赶这种事情干的有不妥当,但是并州胡汉杂居,百姓种地的放牧的都有,冀州这边的百姓以种田,遇到山贼劫掠的时候大部分没法及时出反应,他们并州不一样,穷先不说,大孩子拿上刀就干架,山贼想抢他们的庄子,或许要做好被抢的准备。
如果抢到胡的村寨那就好不过了,狗咬狗一嘴毛,两败俱伤皆大欢喜。
吕布说着说着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天底下所有的贼寇都惧怕他吕奉先的威名,他笑两声怎么了?
郭嘉白了他一眼,让他继续傻笑,等他们家主公的视线落到自己上,这才轻咳两声,不疾不徐缓缓口,“方才奉先将军说的已经足够,嘉接下来要说的,是目前暂居藏楼的名士大儒们。”
是的,暂居。
藏楼建在内城外城边界处,周边空出了大一片地方大儒士子修建落脚处,宅院不大,但是一个个排列整齐,和耸入云的藏楼也算是交相辉映。
但是他们好像低估了那些籍对大儒们的吸引力,几乎每一个见到藏楼的老先都对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毫不上心,找了个合心意的角落要了铺盖卷儿就不走了。
郭嘉说到这里,特意停了一下强调道,“主公,我的劝了,奈何磨破嘴皮子也没有用,他们已经被那浩如烟海的籍勾了魂儿,别说么都听不进耳朵。”
学问越是深厚,对那些就越看重,好几位老先看到原本以被董卓焚毁的绝本古籍后当场痛哭失声,他只让在藏阁临时隔出一间间小房,按照老先们的喜好准备了案和笔墨纸砚,等他们过了这阵儿稀罕劲儿再说搬去住处的事情。
“郑司农来,着实是意外之喜。”原焕听到郭嘉提到的几个名字,不由感叹知识就是力量。
郑玄郑康成,于百家之学无所不通,通晓今古文经,博采众长,遍注儒家经典,乃是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最最重要的是,郑玄学识广博,广收门徒,弟子多达数千。
这年头读少,学出本事的读少,郑玄大儒,他收的徒弟整体质量自比其他读,老师已经到了邺城,愁学不来吗?
且,郑玄郑司农的名声在读之间,比汝南袁氏在天下家中的地位,那么大一块金字招牌,说是意外之喜完全不过。
党锢之祸害不浅,大儒名士是被迫害的重对象。
郑玄从四十五岁被禁锢,到了五十八岁才蒙赦令,前后长达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