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笑的和蔼,他平日注重养生,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却丝毫不显老态,“仲景不必如此,直接称字便可。”
两人寒暄几句,张仲景也不端着,让医馆里的学徒接待华佗的几个徒弟,落座之后才问道,“元化可曾见到司徒大人?”
“并未。”说到这里,华佗也有些遗憾,“司徒大人没见着,却见到了脾气甚是暴躁的曹校尉。”
“看来是曹校尉身上有暗伤。”张仲景笑了笑,早上没来得及多说,现在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这位颇有名气的同行听。
他在南阳行医时被请到官署,之后只要时间来得及,每个月都会去官署给那位旧疾缠身的戏大人诊脉,许是那位大人身体不好,这些年没少在南阳寻医找药。
后来到了邺城才知道,不是戏大人到处找医术精湛的疾医,原司徒治下所有地方都在找,体弱的不只戏大人一个,最危险的反而是司徒大人自己。
原司徒身边有擅长治病调理的疾医,因此这事儿没有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擅长的病症,不对症找来也没有用,估计也有一部分缘故。
他自己最擅长治疗伤寒,华佗华元化最擅长外疡针灸养生,学医之人融会贯通基本什么病都能治,但是除了最擅长的那类病症,其他的还是对症找大夫更妥当。
司徒大人身边那位郭疾医医术不凡,在调理身体医治顽疾之上他自愧不如,需要华佗来医治的大概率不是司徒大人自己。
“原来司徒大人早就知道我等的姓名,真是三生有幸。”华佗听完之后有些受宠若惊,原司徒曾派人四处寻访名医的事情他知道,没想到寻访之后没有强行让他们到身边听候差遣,甚至都没打扰他们云游四方。
早知如此,他该早点到邺城来才是。
此时,官署之中,曹操一动不动黑着脸坐在他的位置上,整个人都散发着暴躁的气息。
戏志才抿了口茶水,侧过身温声问道,“曹校尉可是遇见什么难事?”
贾诩还没有离开邺城,咸鱼非常珍惜自己最后这几天舒坦日子,每日按时来官署点卯,坚决不给沮授留告状的机会,来都来了,有热闹怎么可能不往上凑,“曹校尉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被派往何方了?”
沮授捶捶额头,抬头瞥了贾诩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曹操捏捏拳头,表情比刚才还要阴沉,“无事,不知。”
这么大脾气,可见气得不轻。
戏志才和贾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凑的更近了些,“主公待会儿就过来,曹校尉稍微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原焕和荀彧从门口进来,听到这话有些好奇。
曹操磨了磨牙,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阴沉,“无事。”
原焕走到主位坐下,开始正事之前先关心曹老板的身体状况,“今晨去你府上的华佗乃是当世少有的名医,你那头疼的毛病让他看了吗?”
贾诩和戏志才都竖起耳朵,潜意识告诉他们曹操这个反应肯定和那个叫华佗的名医有关,听他们家主公话中的意思,人是他派过去的,就算惹了曹孟德不开心他也不好发火。
曹操本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奈何他们家兄长询问,这才咬牙切齿的回道,“兄长莫不是被骗了,那个庸医,竟然要劈开脑袋来治病,如此荒唐,岂能轻信?”
贾诩:……
戏志才:……
老天,这的确该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