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尽量无害委婉地道:“很简单,基本是五个铁钉,沿着蹄边固定,不疼!这个只沿着你们蹄角质,就在这儿。”
他在血屠夫蹄子上比划了一下:“相当于人指甲位置,安上一圈,不然在奔跑时候,没有蹄铁保护,马蹄会受伤。”
“当然了,”他接着补充,“这是我们那对马习惯,如果你们不适应,也没关系。”
“嗯……”法尔刻深思熟虑,了然地问,“也就是说,蹄铁是象征你印记了?”
“啊?”余梦洲傻眼。
马群耳朵全支棱起来了,眼睛也亮了。
军锋呼哧哈哧地甩着尾巴:“专属印记?好诶!”
“啊不是啊!不是什么‘专属印记’,不是!”余梦洲慌乱地辩解,但是场上已经没有马听他澄清了,在叽叽喳喳地狂热讨论,法尔刻慢慢地说:“我想,我们以把蹄铁获取提上议程了。”
余梦洲心累地叹了口气,血屠夫拆掉了剩下绷带,把剩下三个蹄子铲了,上了一层护蹄油,才拍拍魔马肚皮,让它撒欢地参与到关于“专属印记”探讨小组里了。
他收拾好工具箱,坐回自己床铺,马群误解了蹄铁途,那就让它们误解吧,比起他眼下烦恼,这完全是不值一提小事。
法尔刻安静地跟随着人类脚步,只要它愿意,穿阴影步伐,比溶于土地一滴血还要寂然无声。
它卧到距离人类不远处地方,看到他陷在它为他搭建小窝里。
绚烂丝绸,来自蜘蛛行者杰作,深红美酒,则是地狱巫师珍藏佳酿——这么看来,洗劫行宫完全是值得,鲜艳丝绸衬着人类皮肤,他看上去更加爱了。
只是,他在忧愁什么呢?
“你在担心。”法尔刻开口道,“为什么?”
余梦洲被它神出鬼没吓了一跳。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举起工具箱,“药和绷带要完了,我不知道要去哪找。”
法尔刻很诧异:“这点小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药,你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弄啊,”余梦洲说,“这是我那边研制产品。”
“说到这,你工具……”法尔刻欲言止。
在恶魔眼中,那些修具在脱离了余梦洲之后,就显得黯淡无光,但是被他拿在手里时候,却放射出比火焰更加洁白,比岩浆更加耀目光辉,“很不寻常。”
余梦洲笑了,他得意地拍了拍工具箱:“当然不同寻常了!它们是我在……”
“不,”法尔刻立即打断了他话,“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魔域中任何一个活灵,有关于你这套工具信息。”
余梦洲讶然问:“为什么?”
沉寂片刻,法尔刻回答道:“因为,恶魔以被自己不解概念杀死。”
“你要知道,恶魔是古老造,我们通晓万,追逐着那些禁忌知识,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永久地贮藏在我们记忆中。每一只大恶魔,脑子里有个然藏书室。我们知道得太多了,因此再没有什么以威胁到恶魔生命。”
它加重了语气:“所以,‘不解’对于恶魔而言,是一个致命弱点。看到你拔除耳咒钉之后,我终于以断定,安格拉诅咒为何对你无效,就是因为你,或者你上,有他所不解事。”
余梦洲惊奇地说:“哇,那我岂不是以轻轻松松地把他……”
“不行!”法尔刻严厉地说,“你一定不抱着这样念头,正相反,在所有魔马解放之,这个秘密务必要牢牢地守住。消息一旦传开,我只怕没有足以保护你量。”
哎呀,你真是一头好凶马哦……
余梦洲张了张嘴,他想调侃,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在刚掉下来时候……”
他把遭遇小恶魔事跟法尔刻说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以拿着钳子,一下就把它们消灭干净,今你一说,我就明白了,或许这套工具也是它们不解东西吧?”
“小恶魔?”法尔刻抬起眼睛,“那不是小恶魔,那是惊惧小妖,最弱魔之一,你说它们看到了你?”
余梦洲点头:“不在场被我消灭了,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应该?
法尔刻目光柔和下来,对他说:“你好好休息,一会你送点吃东西。药事,我们会想办法。”
它站直体,朝着侧洞窟走去。
恶魔不需要应该。
“——惊惧小妖?”耳面对它首领,其它魔马也好奇地围上来,“怎么了,有必要特地提起那群小害虫么?”
“隐蔽无声地去。”法尔刻沉静地吩咐,“这块平原上,不会再有惊惧小妖了,明白吗?”
耳露出獠牙,暗影触须在它后缓缓地起伏,魔马涎水滴流在地上,登时烧出了无法熄灭黑红色火炎。
“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