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余梦洲咬开瓶塞,地狱里,水是最少见的珍贵资源,好在酒精也有消毒的作用,以稍稍冲洗一下个满溢脓液的血洞。
深红的酒液流淌下去,余梦洲一边冲,一边用刀刃拨着里面的脏东西,一瓶酒见底,才算是冲得差不多了。
法尔刻在一旁观察着他,忽然说:“不用省,酒种东西,我们还有多。”
余梦洲笑了笑,他略略修整了一下蹄子的形状,涂上一层药之后,再快要裂成两半的马蹄结结实实地包起来。
“除了药,绷带也快不够用了,”他说,“你们找物资的时候,还得注意一下个。”
马群凝视着余梦洲的动作,统统忘了要说,寂静中,唯有魔马首领低沉的回答声:“好,我记住了。”
该修第二只蹄子了,余梦洲引导军锋站好,抬起另一条腿。假如不是他生的力气,只怕再来三个人,也撬不动种横贯蹄面,并且早已蹄角质长死在一块的外物。
黏连的声响中,第二枚铜核也被抠了出来,跟咒钉一块躺进了垃圾堆。法尔刻负责在旁边递酒瓶子,余梦洲便细致地清洁着伤处,一瓶酒倒空之后,再拿不用的布料,吸干残存的酒水脓液,将蹄底的窟窿抹干净。
待到剩余的两只也修完,军锋还在一阵阵地发颤,身上出的汗,已然汇聚成了一道道鲜红的小溪,以至鬃毛也被沾得湿漉漉的。它垂着头,一改平日里的吵闹,不曾叫唤过一声,也不曾挪动一下。
余梦洲心疼它,不住地摸着它的肚皮耆甲部位,小声地哄它、夸它,军锋回过头,哼哼唧唧地蹭着他的肩膀。
“真乖,真乖……”余梦洲贴了贴魔马的面颊,“去休息吧,快你好的。”
军锋舒服地打着小呼噜,还想多蹭一,血屠夫立刻抓紧机,抢在以太之前,对余梦洲声宣布:“我回来了!”
以太隆隆低吼,血屠夫在心里发出得意的笑声,才不管它有多恼火。
“啊,”余梦洲惊讶地转过脸,“怎样,你有没有受伤?”
“我……”
血屠夫正欲回答,听以太后方幽幽地说:“第一个解除了咒钉的魔马,怎在战场上受伤呢?尽管我们有能落败,是,它跟我们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余梦洲望着以太,只到魔马将头固执地撇向幽暗的角落,不肯让自己清它的神情。
血屠夫愣住了,又是什以退为进的招数?
“没关系的!”余梦洲拍拍军锋的脑袋,连忙走过去安慰失落的魔马,友好地挠挠它的耳后,“我一定你们都治好,只是时间题,你不要伤心啊……”
在余梦洲不到的地方,以太瞄向血屠夫,讥讽且恶毒地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无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