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者吭哧了一下,没敢点头。
“这个,我们可以商榷……”编织者支支吾吾地说,“或者,我也可以直接带你到王都去,哪怕你是惊惧小妖形态,皇帝也会立马你灌注魔力,让你变成人形,怎么样!”
“我要,直接,用人形,跟它面对面,”余梦洲缓缓地说,“你明白了吗?”
编织者愣了一下,不由得肃然起敬。
干翻了第一任亲王不说,难道这个人类想大义灭亲,再干翻第二个正统地狱君主?好家伙,这是天使派来战神啊。
“那你魔力呢,”余梦洲冷不丁地说,“不能把你魔力我,让我一下变成人形吗。”
编织者不可置信道:“你知道这需要多大量吗?我属下没了,信徒没了,领域和巢穴也付一炬,我现在孤家寡人,你要抢走我魔力?”
余梦洲冷静道:“等我跟它们把话说清楚,你划一块地盘养老,你干不干吧。”
编织者:“干。”
一人一魔快速商定好了细节,余梦洲明白恶魔不可信道理,但事急权,他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人选和方法,来替自己做这件事。
记忆梦境开口处,编织者伸出枯瘦焦黑指,在地上划出一道门形状。
“是这里了,跳吧。”他说,“在你下坠过程中,我会你持续灌注魔力,这样,等到你落地时候,你仍然会是此刻人形。不过,看在我到你这儿躲了这么长时间份上,不妨你一个免费忠告。”
古老恶魔转过头颅,无数对明明灭灭绿眼,在兜帽漆黑缝隙中闪烁。
“不要冒然靠近皇帝,”编织者说,“他早不是你认识那匹魔马了,马群间盟誓也早已分崩离析。倘若看到黑红王旗在大地飘扬,那么你最好快点跑,否则……”
他顿了顿,味深长地说:“……否则,我只怕你再也不能看外界天空,嗅风中自由散漫硫磺气息。”
余梦洲顿了顿,冲他点点头,而后毅然决然,往洞开门中一跳。
他不知道下坠时间过去了多久,亦没有感知到什么狂风割脸、血液倒流失感,他觉得自己很轻,轻得像一片棉絮,飘飘荡荡,跟着力随波逐流到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