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天渊想了想,改口:“我觉得头发会疼。”
“再试一次,”顾星桥盯着他,“我对你有更好的期待。”
天渊小声嘟哝:“我担心你的头发会疼。”
“你是个活的、dú • lì的智库集合。”顾星桥震惊地道,“头发不会疼,也不会觉得疼,同样的,剪指甲不会疼,指甲也不会觉得疼。”
“我只是在描述我的主观感受。”天渊低下头反驳,活像个可怜兮兮的珍稀动物保护员,正在为他划分的稀有物种而辩护,“我……你的头发很完美、很脆弱,不要用锋利锐器靠近它们!”
顾星桥真的很吃他这一套,前提是,他不要把自己的头发当成濒临灭绝的稀有物种就好。
青年瞪了他一会,渐渐笑了起来,那笑继而演变成哈哈大笑,他简直乐不可支。
“真不敢相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要打断我的胳膊,”顾星桥歪着头,想了想,“是要打断我的胳膊,还是要怎么着,时间过去太久,我都记不清了,可是你……”
天渊疏于防范,被他的无心之语,还有翻在脸上的旧账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黯然地望着顾星桥,必须在内心承认,他以近乎无限的爱意,对顾星桥的身体感到恐惧,因为他不能理解,物质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构造?
他困苦不堪,一想到会有不知名的外力,妄图打破这种完美,天渊便怒不可遏,即使那是曾经的自己,也不能例外。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顾星桥被天渊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这个表情,可真像面对碗里仅存的一粒狗粮,还要被迫减肥的毛豆啊,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我还得收拾武器呢。”
头发危机暂且搁置!天渊心有余悸地亲了亲漆黑光润的发丝,“其实,你担心的不止酒神星。”
顾星桥点点头:“没错,比起酒神星,我更担心明笙他们……如果她知道我的想法,肯定会觉得我在小看她,但我必须得确保西塞尔不会扩大报复,波及到我原先的朋友。”
他拿起一把射线枪,目光中,不由闪过忧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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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室内光线昏暗,幽幽的蓝色,跳跃在面颊那道显眼的疤痕上,宛如折射的闪电,将明笙的神情分成两半,一半冷漠如磐石,一半阴鸷如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