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青柠回过头,悲悯地望着她∶"二弟妹,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要见你们灵祖。"
她在鳞彩面前半蹲下,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关了我二师弟十七年,这我不管,那是你们夫妻俩的事,但是你不能把我的道侣也关起来,害我们夫妻分离。"
别说十七年,一年都不成。
"都是为了自家男人,希望你理解。"
谁家还没有个"公主"殿下。
她走上前,将鳞彩嘴里的东西取出来,丢在一边,鳞彩气得脸都红了,破口大骂,只是内容却和管青柠想得有差距—
"你这女子是不是有病!琅嬛在东边,你跑西边瞎喊什么?蛟龙卫又不是顺风耳,他们怎么听得到?!"
还一刻钟,真等一刻钟没人来,没面子还是小,她堂堂龙凌公主,不是白白被撕票了!
管青柠∶!!!
失策。
一刻钟后,管青柠当然不会真的撕票,她放了蛟龙卫,让他回去通风报信,带人来救他们的公矽
蛟龙卫一走,鳞彩便一脸得意∶"你完了。"
"嗯?"管青柠挑眉,"愿闻详情。"
"蛟龙必会带我的金甲战龙大军来营救我,你只有一个人,你完了。"
管青柠抬眼∶"准告诉你我只有一人。"
不远处,号角声响起,海面突然起了诡异的大雾。金甲龙骑兵列阵,蛟龙卫将小船团团为主,场面宏大犹如史诗电影。
鳞彩冷笑∶"识相点,现在放了本公主,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管青柠不为所动。
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还是龙啊。她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龙了。
管青柠抬手,对着天空叫了一声∶"三青!"
一声长啼,巨大的青色巨鸟展开遮天的翅膀,呼啸而来,路上将金甲龙卫强行吹散了阵型。
"无鞘。"管青柠再一呼。
柄冰雪凝成的利剑自海面出水,带起一股凌厉的水剑,瞬间凝成无数把冰刃,起剑刃之锋利,见者生寒。
管青柠回头摸了摸兔子。
"化灵,解印。"
那兔子猛然退去障眼法,飞向空中,刹那间,凶煞之气遍布整个海域,一身鳞甲红棕的猛兽咆哮天地,海浪沸腾,万古震颤。
"吼….是孔!"
金甲战龙被猛兽之威所震慑,顿时像猫见了老鼠,将半个身子缩回水里,一动不敢乱动,若不是蛟龙骑兵钳制,怕是早已挑之夭天。
鳞彩惊讶地瞪着管青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管青柠并不想打架。她上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废了人家三条金甲战龙,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所以这次她一开始就亮出全部实力,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减少冲突。
"王女,我是谁不重要,我对龙陵族没有敌意,我只是想要贝鲲灵。"
"住手!快住手!"
突然,远远的,一架"竹蜻蜓"带着一个人飞过来,那人在空中挥舞着手臂。
"大妹!大妹!不要打不要打,这是你嫂子!"
"都是误会,误会!"
楚北良跑出来了,这姑嫂之间的架自然就打不成了。
蛟龙卫鸣金收兵,狲兽变回了小兔子,依旧蹲在管青柠肩上,眨着红眼睛四下观望,青鸟变回了小翠鸟,一下一下地啄着果子。
管青柠如愿登上了琅嬛岛。
此刻,众人坐在龙陵王宫中,气氛不太友好。
管青柠是很友好的,对方愿意"邀请"她上岛坐一坐,她很是高兴。
"谢过王女,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去遗迹见鲲灵。"
她连遗迹的事也知道,鳞彩秀眉一皱,暗忖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灵祖不喜欢被人打扰,而且它老人家最近身体不适,心情也不好,不会见你的。还有,我不知道你从何听说我将继位,但是至少目前为止,我是龙陵公主,并非你口中的''王女''。""
虽然未来她的确会是,但总归时候未到,这样乱称呼,会让长老们不快。
"你怎么会是公主?"管青柠一怔。不对呀,鳞彩不是早就继位了吗?
她又看向楚北良∶"二哥?"
楚北良此刻面上光洁干净,别说泥巴,胡子渣都没有,看着年轻了不少,有点像原主手札里描绘的样子,确实有些小白脸的气质,也难怪被鳞彩看上。
"大妹,你是来找我的吗?"楚北良双目澄澈,对管青柠的来历一点也不怀疑,洋溢着在元灵宗并不罕见的同门热情,"我也两三年没回去了,你出门来,可是宗门里出了什么大事?"
两三年?
楚北良已经离家二十年了!哪儿来的两三年?
再看满脸婴儿肥的鳞彩,管青柠忽然明白,从一开始就存在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了。
思忖片刻,她问道∶"二哥,禄阳呢?怎么没看见禄阳?"
未料,听闻这个名字,鳞彩也是十分惊讶。
楚北良也是一怔,高兴地道∶"大妹,你已经知道了吗?我和鳞彩的孩子刚刚满月,我当爹爹啦,名字是鳞彩取的,就叫禄阳!"
楚北良还以为是鳞彩说的,所以一点不觉得奇怪。管青柠却觉得脑子仿佛被雷劈了一下。
些琐碎的疑点突然拼凑出了一个形状,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仿佛通顺了。
她想起上次见面,楚北良和鳞彩的各种奇怪之处∶他们都说见过她,而她却完全不知道。鳞彩还说她带走了禄阳,害他们母子十七年分别。连鲲灵都和她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楚北良说过,琅嬛的时间和外界有些不一样,她原以为是洞天岁月时间上有些许差距,却原来.…竟是这样的"不一样"吗?
所以此刻,禄阳还没有出生,鳞彩也不认识她。
她从中州所进入的琅嬛,的确是琅嬛岛没错,却是十七年前的琅嬛。
这个时候,殷昉还没有进入鲲腹啊,她怎么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