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暮二人立即过去,这一探,发现二人呼吸都很微弱,尤其是商云岐,几乎已经没有呼吸了。
"剑君,这…….."随云烟看向殷肪。
"左边这个,本君捞回来了,能不能醒来看他自己;右边那个死太久,魂魄早已归天,本君也无能为力。"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死太久,我大师兄明明——"暮云昭不依不饶,殷肪一抬手,一股如山般的气压迫而来,逼得暮云昭倒退三步,再也无法上前。
"本君没有答复你的义务,再若聒噪,后果自负。"
昆吾剑君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管青柠走去。
管青柠站在原地,一步不动,等着他走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眼角的泪迹还没有擦干。
殷昉见她如此神情,无眼中涌上些无奈,他长叹了口气,轻而又轻地拥道侣入怀。
"夫人莫怕,本君这不是回来了。"
轻诉,低语,无限温柔。
原来哄人这事,说出来也没那么难,不必总是依赖那破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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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云岐被夺舍一事,最终由白芨真人和管青柠一起告诉了随暮二人。
暮云昭对这件事并不能接受,可是前前后后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他也说不出任何的反驳,加上柏云芨的出现给了他太大的刺激。想到他一直认定的剑宗叛徒,其实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大师兄"囚.禁在剑宗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险些被耗尽灵力而死,他心里又震惊,又愤然,甚至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惭渐愧。
但他也没办法立刻扭转矛头针对他爱戴了多年的大师兄,更无法接受商云岐迟来的"死讯"。
昆吾宫老贼潜伏剑宗多年,居然是早已离开的二师兄柏云芨最先发现,他们这些师弟师妹,自诩将剑宗放在心上,自诩与大师兄同心,如今.…情何以堪?
他回到自己的洞府,把自己关了起来,选择默默消化这一系列的事。
白芨真人此刻已经收拾了一番,沐浴更衣,梳了头,刮了胡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和七年前管青柠见面时变化并不大,只是到底被消耗了不少灵力,如今两腮瘦凹了下去,显得清瘦许多,想来回到元灵宗好好养一养就能恢复。
白芨真人看着暮云昭的背影,握着他炼化的固元丹几番欲言又止,他刚才已经把固元丹送给了暮云昭,可是暮云昭尚不能接受这件事,自然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颗耗损他二师兄半数修为所炼化而成的丹药。
最终,白芨真人将固元丹交给了随云烟。
"师妹,三师弟一时钻了牛角尖,我能理解,但这颗丹药是为他炼的,耗费了我许多心血,你等他想开了,替我转交给他吧。"
随云烟亦觉得羞愧难当∶"师兄,当年的事并不能全怪你,如今你又被剑宗所拖累………剑宗亏欠你良多,怎么还能接受你这样的馈赠?"
白芨真人笑了笑∶"不是这么论的?虽然你们眼中,我是个欺师灭祖之人,可在我眼中,你们始终是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兄弟之间便是有了些蝴晤,也总归是兄弟。"
"这丹药是我特意针对云昭的金灵根所制,再没有别的作用,已经付出的修为,我也不可能收得回去。他若不收,便是废丹一颗。"
随云烟无法,只得代暮云昭收下。
"二师兄,你今后有何打算,可要回…
"我自是回元灵宗。"白芨真人毫不犹豫地道,"虽说时过境迁,但有些事也终究回不去,我也有了自己归属的地方,师妹当为我高兴才是。"
恍惚间,时光褪去颜色,随云烟只觉得眼前依旧是那个她仰幕信赖的,温柔如春风的兄长,便是这些年风雨磋磨,名声尽毁,跌入深渊,便是世道待他如此不公,他眼中的温柔竟从未改变。
原是他们狭隘,一错再错,对二师兄这番恩情,再不知如何报答。
"师妹,剑宗此次受创,神州界各方都在观望,今后师门之事还要你和云昭合力担起,你要费神了。"
想到暮云昭的状况,随云烟苦笑,她现在竟也不知如何形容他们之间。但面对柏云芨的托付,随云烟还是挺直了背脊∶"云烟必竭尽全力,不负师兄深恩厚望。
"师父,该走了!"
管青柠驾着青鸟自云间落下。
剑宗如今正乱着,他们也不好在这里久留,何况白芨真人也需要回元灵宗闭关养伤一阵子。
管青柠送白芨真人上了青鸟,自己却留了下来。
"师父,你先回元灵宗,我已经飞书给三师妹和五师弟,他们此刻正在林子外面迎您老人家。管青柠笑眯眯地道。
她在书信里特意叮嘱了五师弟,要办得浩大一点,一定要给宗主做足了面子,然后多哭哭惨,说说这些年元灵宗的不易,总之,千万不能让他觉得元灵宗有他没他都差不多。
回头这老头养好伤又跑了,她可真要哭死。
白芨真人一愣∶"大徒弟,你不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