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昼梦眯着眼,汗从她的脸颊滚过,咋在池月杉的肌肤,烫得人都有些颤抖。
她低声问:“你会害怕吗?”
池月杉摇头,其实她跟奚昼梦在一起哪怕睡在一起,做亲密的事情都很少说情话。
可能是幼年开始颠沛流离让池月杉知道了语言的苍白,可能是少年时期相依为命的长辈本来就沉默如山。
偏偏池月杉天生叽叽喳喳,废话多又不会说点好听的。
和奚昼梦吵架之后才会懊恼,事后回顾反省自己不能那么冲动的。
可是……
可是对奚昼梦,留下真实的我也没关系吧。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唯一属于我的人欸。
她垂眼,啄了一下奚昼梦的眼,又去亲吻她的脸颊,那一滴如血的红痣。
几乎烫在池月杉的灵魂。
分明是奚昼梦给她的烙印。
“我什么都给你。”
奚昼梦一口咬在她的纹身,尖牙破开池月杉的肌肤,刺痛伴随着匹配百分百引起的共感。
几乎在同一瞬间,池月杉也被烧得浑身难忍。
被勾起的情动甚至比山洞外的暴雨还滂沱,还未开始就已经打湿了铺好的衣服。
奚昼梦低低笑了一声:“你别后悔。”
*
惊雷裹挟着暴雨,雾气又盘踞在这一片山谷。
闻星火捡起池月杉掉在地上的笔,凌熏捡起地上的卡片,发现上面除了植物种子图绘就是奚昼梦的名字。
池月杉的字其实不算很好看,就是中规中矩的。
有点像小孩写字,偏偏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感觉,一笔一划都是拳拳心语。
凌熏垂眼,有点羡慕这种炙热。
她最近频繁做梦,梦到从前,或者说不是从前。
毕竟主人公是她,也不是她。
那个凌熏没在孤云学院上学,没有操控机甲的能力,没有家里扶持的学业。
那个凌熏一无所有,连同胞妹妹都失去了。
唯一会亲近她的是表姐席霜。
那个长辈口中很争气又很想不开的表姐。
精神力A+也没必要一定要从军,放着最好的金融学院不上,非考了孤云学院,通过实操和笔试去上alpha分院了。
独生女的固执家里管不了,加上席霜一贯会哄人,长辈奈何不得,也就随她去了。
席霜长得漂亮,是个很有精神的alpha,好像无时无刻都精力充沛,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谁见到她都会觉得这家伙长得未免太吃香了。
但席霜的这种气质很难保持,一遇到熟人就不成正形。
她在梦里那个凌熏面前就是,但其实和现在也没差。脾气很好,每次都要带点东西来看凌熏。
最近流行的机械玩具,哪位大师拍卖的古董机械戒指。别人家小孩有的,家里人不给凌熏,席霜会想尽办法给她找来。
明明只是个表姐,因为生母死了,都几乎断了联系,席霜却还是很照看凌熏。
知道她身体不好,去医院复查也都是不上心的仆人陪着,席霜就请假陪凌熏去。
她什么都不缺,也不会缺钱,钱能买来服务,她却还要烦恼表妹怎么不爱笑。
凌熏一开始觉得这个梦有点太假,但后面又觉得太真。
因为代入她的心性,这个梦完全成立。
比如自杀。
更何况那种遗憾。
此刻山雨飘摇,陌生的轰鸣几乎让人心慌,四周不知道逼近了什么,能引起人瞬间的毛骨悚然。
席霜凑过来看凌熏的卡片,又亲亲热热地挨着她,拿走那张纸:“小月杉真是喜欢昼梦啊。”
她感叹道:“感情好像也不分性别嘛,也挺好的。”
凌熏没推开席霜,她反问:“那□□份吗?”
席霜啊了一声,还没回答,就听闻星火大喊一声——
“小心。”
又是一阵轰隆一声,一瞬间闻星火开了机甲,瞬间操控「战神」抽出侧翼的长刀,劈开了凭空出现的巨大虫类。
绿色的汁水伴随着腥臭腐蚀这长亭的地砖,低等虫族的残肢还在爬行。盛阳葵脸都白了,她也没躲,竟然还有要迎上去的意思。
下一秒她被闻星火一拉,扔进了机甲舱。
席霜后背撞在柱子上,她惊恐地看着又被闻星火劈成碎渣的低等生物——
“我靠,你们原来没骗我啊!这是真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