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弄好天都黑了,餐馆老板让人送来热菜,池月杉也没回去当前台,但她偶尔会去帮忙。
这段缘分正和她心意,好像延续了自己的遗憾。
奚昼梦看破不说破,在她心里还是破烂的新家里给池月杉热了一杯牛奶。
池月杉:“我要喝酒。”
奚昼梦:“怀孕喝什么酒。”
楼顶的小院焕然一新,她们往窗外看去就是盎然的露台。
陌生城市的陌生灯火绵延不断,再远一点甚至还有人在放焰火。
池月杉:“我可是M13星球的血统的omega,身体倍儿好。”
就算是池月杉不爱穿裙子,而且她本来就不大,穿背心裙反而更显小。
现在说自己身强力壮的omega撑着脸坐在奚昼梦身边,一边说还把热牛奶推开,看上去好生气。
奚昼梦:“是,身体很好,不知道谁之前吐得眼泪汪汪。”
她口味带着笑,一边笨拙地给池月杉剥虾。但奚昼梦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命,又嫌弃黏答答的手又要恶心这玩意怎么如此不知趣自己不会剥好,表情简直精彩纷呈。
池月杉:“那是之前了!我现在好着呢,我可以一口闷一瓶啤酒。”
说完她把一边的湿巾砸在奚昼梦手上:“别剥了,你这个废物大小姐,真没用。”
她自己囫囵夹了虾,表演了精彩的不用剥就吐壳技巧,就是吃得满嘴酱汁,还要得意地朝奚昼梦傻笑。
奚昼梦当然能感觉到池月杉的高兴。
这个人的情绪太明显了,喜怒哀乐毫不遮掩。
想念也是脱口而出,即便偶尔说反话,浑身上下也如同叫嚣着你快哄我。
怎么不让人心软呢。
奚昼梦给她擦了擦嘴:“是,你最厉害。”
她端起那杯牛奶自己喝,她还是不爱喝酒,就算被宣嘉茹救了之后参加酒会,也喝的果汁。
池月杉撑着脸看她:“我现在不吐了。”
奚昼梦嗯了一声。
池月杉:“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们来这里又不是我们能选的。”
她总是如此一针见血地戳穿奚昼梦装出来的云淡风轻。
像是奚昼梦在她眼里是透明的,血管如何流动,情感如何转换,池月杉都一清二楚。
奚昼梦:“我才没有。”
她站起来,池月杉拉住她的手:“干嘛去啊?”
奚昼梦:“给我们身体倍儿好的公爵家omega小姐拿酒啊。”
池月杉啊了一声:“现在去买吗?”
奚昼梦打开厨房的酒柜,大小姐就算住在廉租房,她也能把里面装潢得非常高档。
池月杉还以为那酒柜里都是牛奶,毕竟奚家的酒柜是这样的。
常住的奚理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喝酒都要去外面喝。
奚昼梦非常独断,连自己哥哥都要欺负。
奚昼梦:“早帮你买了,我听老板说你做前台的时候就自己偷偷喝酒。”
她还是跟餐馆老板单独聊了一会。
路边摊对奚昼梦压根不陌生,她从前试图融入的时候也在这种地方社交。
可惜有些东西装不出来,一个人的寂寞又是很难完全掩盖的。
她失败了。
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在一样的路边摊,去细细追问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过的一天又一天。
老板也只是简单提了提,奚昼梦却能想到那个画面。
做前台的池月杉不忙的时候一边画图一边偷酒喝,然后又因为怀孕的反应苦恼。
这个家伙从小到大吃苦,吃苦对她来说司空见惯,也不会抱怨。
可能只会叹口气,对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发愁又期待。
只会在心里骂我吧。
这箱酒也没有很贵,符合池月杉的金钱观。
这个时候池月杉撑着脸看着奚昼梦拿酒,眼神从这个人身上一寸寸扫过。
她摸过这具身体,也亲过甚至舔咬过,但从来没在这种时候如此慢慢悠悠地欣赏奚昼梦的身段。
毕竟这个世界只有她们两个人。
哪怕奚昼梦从前来自这里,但她到底还是转变了身份。
变成了我的奚昼梦。
奚昼梦坐了回来,她给池月杉到了一小杯。
“只能喝这么点,老板说你有次喝多了边吐边哭。”
池月杉:“哪有这么夸张,我那是……”
池月杉顿了顿,又不说了。
觉得有点丢脸,毕竟她真的很想奚昼梦,情绪本来就是起起伏伏,怀孕了好像能放大每一呼吸里包裹着的对奚昼梦的想念。
奚昼梦突然亲了她一口。
池月杉愣了好半天,顿时红了耳根。
“干、干嘛突然亲我啊。”
奚昼梦又开始拿乔,本来给池月杉的牛奶是在陶瓷杯里,自己喝就倒到了高脚杯里。
新装过的室内完全看不出老破小的意味,但的确很拥挤,还没奚昼梦在奚家的一个房间大。
也没什么豪华衣帽间,更没泡个澡宛如登基的浴池。
但池月杉就是有种这里很家的感觉。
奚昼梦:“不能亲吗?还是要打个招呼?你好,请问我可以亲你吗?”
池月杉:“你闭嘴吧。”
奚昼梦:“哦,那你给我剥虾。”
这人的伏低做小每次都没几分钟又原形毕露。
偏偏池月杉也没觉得委屈,哼哼唧唧地说:“也只有我能搭理你这种臭毛病了。”
奚昼梦突然靠过来,下巴挨在池月杉的肩,冲池月杉的耳垂吹了口气。
“晚上我来给您百分百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