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议开了很长时间,中间还中断好几次,就是因为各方的意见没统一。
闻星火压根插不上嘴,反正沈狱在她其实没什么好操心的。
前辈还没完全退,似乎要彻底扫清这帮新人目前的障碍。
但闻星火这种人发呆也没什么看得出来,她虽然看上去有点钝钝的,其实除了感情方面都很灵光。
这点是之前池月杉和奚昼梦闲聊说的。
说的感情也就是闻星火和盛阳葵那点事儿。
奚昼梦持反对意见。
她跟闻星火相处的时间比池月杉长很多,但也差点被对方骗过去。
“感情方面她怎么可能拎不清,上次……”
那时候奚昼梦顿了顿,“不也是闻星火杀的盛阳葵么?”
池月杉:“可是这一次她俩都没之前的记忆啊。”
奚昼梦:“她这个人其实分得很清楚,什么是她应该选的,什么是她没能力保护的。”
池月杉:“你的意思是上一次的闻学姐也喜欢小葵啊?”
奚昼梦:“我可没这么说。”
她眯了眯眼,大概是烦了在好不容易二人世界的时间谈起别人:“反正上一次也是你先喜欢我的。”
池月杉:“我没有!是你非要标记我的。”
哪怕都记得,池月杉其实也不太去回忆之前的,毕竟她喜欢活在当下,去展望未来。
奚昼梦:“是吗?可是你对我蓄谋已久啊,不然为什么要勾引我?”
池月杉:“屁咧,那这次不是你勾引我么?”
奚昼梦:“怎么可能,不是你在我的开学致致辞上引我注意吗?”
“难道不是故意的?”
奚昼梦半夜不喜欢继续插着医疗器械,她的任性也有悄无声息的时候,以至于池月杉压根没察觉。
后来察觉了池月杉也怕自己在跟奚昼梦乱来又被医生教训,所以干脆分开了。
可惜那会她窝在奚昼梦的怀里,久违的亲昵让她压根不会去注意别的。
还轻而易举地被奚昼梦勾起了不甘示弱:“怎么可能!我那会满心满眼……”
是闻学姐这种话要怎么说啊!!!
真会问啊这个人!
池月杉选择闭嘴,干脆去堵住奚昼梦因为故意问问题喉咙溢出来的笑。
此刻这种关乎帝国未来的严肃回忆奚昼梦也在明目张胆地摸鱼。
她对议程没有任何意义,觉得自己只要负责投票就好了。还在一边闻星火震惊的目光下从轮椅侧边掏出了她的装备——
毛线球和长针。
就这么无所谓她人的惊愕认真地勾起了小孩穿的毛线袜子。
闻星火抽了抽嘴角,正好那边的盛阳葵被提问,慌乱中碰翻了话筒,轰隆一声。
奚昼梦下意识地抬眼,对上闻星火疑惑的眼神。
正好现在在谈女王权利的问题,盛阳葵压根不想做女王,奈何皇室因为这次虫潮不少产O流产了,也没什么好苗子可以挑进来。
年龄稍微大点的也没成年,她想撂挑子都不行。
现在在积极争取自己结婚的权利。
闻星火小声地问奚昼梦:“你这干嘛呢。”
奚昼梦:“给我家小孩勾毛线啊,知道你没老婆也没小孩,别羡慕。”
闻星火:……
一边的沈狱刚喝了口茶,差点喷出来。
对面头发花白的议院院长也看到了奚昼梦如此散漫的作风,本来想说什么,但还是碍于对方那令人恐惧的战功,最后叹了口气,选择眼不见为净。
台面上的人吵得再凶都没用,奚昼梦属于一票抵五票的人。
哪怕远征军隶属于常备军,但谁都知道这一战如果没有奚昼梦可能首都星都要彻底沦陷了。
其他人不知道,在座的人都看过最后一战的作战记录。
本来远在十几万光年的远征军小队突然出现,堪比虫族突然出现在落点。
奚昼梦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但凡她是虫族阵营的人,人类早就一败涂地。
偏偏这样的人对统领军队也没什么兴趣,好像对现在的政权分割也没什么兴趣。
到场不过是例行公事,哪怕她坐的是轮椅,现在诡异地给人一种她躺在摇椅上边勾毛线边看热闹的感觉。
奚昼梦:“现在alpha到三十五岁必须强制匹配omega的条例废除,也可以自由选择不论性别的伴侣了,您应是应该高兴,但也没要这么……激动吧?”
她口气里的调侃简直不要太明显,偏偏没看沈狱,仿佛满堂权贵的争吵都影响不到她。
只有手上这已经露出小孩小脚丫子雏形的毛线袜是她最值得全神贯注的。
沈狱:“是,你负责投票就好了。”
奚昼梦:“我的卸任通知什么时候出?”
沈狱:“我现在没权限,您得问闻元帅。”
闻星火煞有其事地点头:“您家omega夫人说不可以。”
刚好到了暂停休息时间,沈狱笑了一声:“年轻人,有份工作调节心态不错的。”
奚昼梦不为所动:“我又不缺钱,也不像闻星火这种没存款的,无所谓。”
闻星火:……
我现在也不差钱虽然和你比还是差远了但至少脱贫了好吗!
盛阳葵还老实巴交地坐在上首,她暂时脱不了女王的身份。
仿生人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可惜目前没有符合人选的女王。
而且到现在皇室这帮孩子都很害怕得到继承,盛阳葵现在对外称病的状态也完美符合女王的诅咒。
没人想要为了这个架空权利的位置短寿。
更何况那太孤独了。
沈狱:“好歹等新任指挥的人选先出炉吧?”
奚昼梦往后仰了仰,她这轮椅看上去比其他人的普通座椅还舒服,不过因为她这么一晃,毛线球不小心掉了,滚了好几圈。
周围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传闻中重伤导致不能直立行走的远征军指挥官站起来弯腰去捡球。
感情已经好了啊!!!
怎么有人有让别人以为自己残废的爱好啊!!
闻星火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奚昼梦完全没有自己露馅了的尴尬,又理所当然地坐了回去。
“让我母亲回去不就好了,她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