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侍女便是宫九的娘,当年被西域小国带走之后她因为失去圣地无法培育婆娑花失去价值,随后因其美貌而被训练成西域细作送去太平王身边蛰伏窃取边境线报。后来奸细一事败露,她怕连累夫君与孩子,便先行一步选择自尽,错过了彼时放弃诸多利益换来皇室可以为太平王妃改头换面密旨的太平王。”
“她本是我的侍女,应当受我庇护,却因我当初的年幼无能而遭受坎坷,所以——”玉罗刹看向,“阿兹,不论宫九做出任何事,在不触及底线的前提下,我有责任护他性命,引他前行,这是我亏欠他母亲的庇护。”
顾客慈能感觉到在玉罗刹面前东方不败始终肌肉紧绷,暗自提防,安抚般地用手指蹭着东方不败的手背,低声道:“那边石壁上我看写着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名字,或许是什么门派密辛武功秘籍之类,要不要去看看?”
东方不败自然明白顾客慈的意思,将手从顾客慈的手中抽出,手指戳了戳顾客慈的眉心,没再说什么,径直朝着墓室另一端的石壁走去。
方才他的确在环顾四周的时候便观察到石壁上的那些凹槽,在来到这里之前,东方不败曾经听闻过一个传言:
当今朝廷建有一座武林宝库,其中蕴含多家武林门派秘籍,内功剑法,轻功身法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武林中早已失传的各种绝世武学。
之前东方不败并未将这种捕风捉影毫无证据的传言放在心上,毕竟如果朝廷真的拥有这样一座宝库,怎会陷入现在这等江湖侠以武乱禁的局面?
但如今来到这里,东方不败不免产生一种想法。
或许朝廷的确有着这样一座宝库,联系日月神教的前身,以及葵花宝典这样苛刻又与世俗相悖的练功条件,葵花宝典的创写者会不会有可能与皇宫内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客慈身为皇家人,他所练的功法能与葵花宝典相生相克,真的只是意外吗?
而顾客慈曾经的棺木被停在这里,又是否有什么联系?
目送着东方不败走过去端详研究那些竹简,顾客慈的手抚着棺木走到玉罗刹身边,对着玉罗刹淡淡一笑:“宫九的事不是说好了交给我吗?哥你放心,弟弟保证把小侄子平平安安的提溜出来,顺便好好教育。”
玉罗刹听到顾客慈在好好教育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想到宫九修炼的功法与阿兹乃是同出一脉,当即也十分放心的点了点头。
顾客慈转到棺木不远处的宽大石桌前,抬手将那镇纸拨开,小心翼翼地撩起桌面上摊着的那副素绢画卷,这才看清楚了上面画的是什么。
这上面是两男一女并一个小童,正盘腿坐在石头上一头长卷毛的男人一看便知是玉罗刹,玉罗刹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中原女子裙装面容娴静淡雅的女子,女子的脸上带着笑,玉罗刹则探头过去似是想要吻女子的侧脸;石头的对面燃着火堆,身着蓝色衣袍的男人将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小童抱过来挡住小童的眼睛,正朝着玉罗刹的方向笑骂。
顾客慈看着画卷的时候玉罗刹也走了过来,他垂眸看着这幅场景,伸手在那女子的面容上温柔地抚过,久久留恋。
“这就是你皇兄。”玉罗刹用小拇指指了一下画上的蓝衣男人,“这人还是太子的时候是个不安分的,出海入漠什么都敢干,身边带了两个人就敢进西域,然后被当初因为被追杀四处躲避,几乎命悬一线的我攥住了脚脖子。”
“我本意只是想让他带走你,没想到这个混蛋拽着我的头发硬生生把我拖到了骆驼背上,从阎王那抢回了我的一条命。”
顾客慈听到这忽然笑了一声:“哥,之前你那样的表现,总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和皇兄有一腿来着。”
“我和他?”玉罗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画上的蓝衣男人,无语了半晌按着顾客慈的脖子让他看画,“这才是你嫂子!你嫂子温柔贤淑最是美丽,是你哥我唯一能看得上的中原女子,比你皇兄那个心眼精好了千百倍好不好?”
“喜欢你皇兄的不是没心眼就是自虐,你皇兄这辈子就爱大明,其他的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玉罗刹说完停顿了一下,感觉不妥,又加了句,“嗯,也不能这么说,他这人对朋友算计归算计,利用归利用,但是什么事儿都是摊开讲明白,倒也是个不错的混蛋。”
顾客慈扒拉着玉罗刹的手转头笑:“哥,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样子可真的不像是为了达到武学境界断情绝爱手刃发妻的罗刹教主。”
玉罗刹的表情顿时变了,与顾客慈笑闹的手也松了开来。
另一边,东方不败的手在各个竹简书籍上滑过,最终果然在武当派的旁边找到了明教,而明教下方的凹槽旁边挂着的木牌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日月神教。
真正让东方不败心神震颤的不是那静静躺在此处的葵花宝典,而是葵花宝典旁边叠放着的一卷素绢,素绢的上面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的正是拥有与葵花宝典同出一脉的辟邪剑谱的“福威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