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却没能放下心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古以来剑客走的大多都是无情道,更重要的是,顾客慈心中恐怕还有心结未能解开,选择此时贸贸然冲击剑道,是不是莽撞了些?
顾客慈仿佛看出了东方不败在想什么,眼中掠过一丝深意,笑着道:“我给南王府的那位杨夫人也送了一张请柬。”
东方不败却并没有放开蹙着的眉心。
顾客慈这人看着吊儿郎当又嘴毒的模样,但其实骨子里对女性有一种类似君子般的退让,那女人以杨夫人自居,又口口声声将顾客慈是她的杀夫仇人挂在嘴边,如若两人当真正面想见,顾客慈恐怕……
顾客慈道:“我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嘛?再说了……杨家有没有这么个杨夫人,还不一定呢。”
杨裕是个直来直去大咧咧的性子,向来是藏不住事的,更别提是心上人这种事,若是真的有的,顾客慈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更何况,就算他处于某种考量真的将心上人瞒得死紧,有一个人,也一定会知道。
——若这位杨夫人真的是杨裕的未亡人,那么他顾客慈也不会有半点退缩,想要取报复尽管来拿,他二话不说受着;即使不是,也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处理这位以杨家未亡人身份自居之人。
***
婚礼前三天,黑木崖上下被装扮在连绵不绝喜气洋洋的红浪里。
玉罗刹也终于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人前,与以往的白雾笼罩不同,此时的玉罗刹直接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声音也没有任何伪装,然而罗刹教的教众却更加瞳孔震颤,心下惴惴。
无他,因为玉罗刹的外貌实在是看上去太过年轻,成名江湖几十载的玉罗刹哪怕从未露出过真容,在旁人的猜测中也多数都是暮年之人,谁能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中,众人见到散去伪装的玉罗刹,竟然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处于正值壮年的年岁!
顾客慈在见到自家阔别一个多月的兄长后先是绕着玉罗刹转了一圈,托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玉罗刹十分配合地摊着手任由他打量。
“哥你之前从皇兄墓里出来就有点不对劲,现在这么看……皇兄是给你留了东西?”玉罗刹这模样明显像是突破了心魔,颇有几分宝刀拭去尘埃的味道。
玉罗刹回想起之前在先帝墓室里从甬道一路看到主墓室的数落,嘴角一抽。
所以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头疼那些嘴一张就叭叭叭的文人?都是当年被那武力值不行弱鸡一个但是忽悠人就靠一张嘴的混蛋给闹的!
“你就当是你哥被骂醒了,决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玉罗刹满脸沉痛地捂住心口。
顾客慈:“……好的呢。”看来皇兄墓里的东西,挺能洗涤灵魂哈?
“对了你来的正好。”玉罗刹直接伸出胳膊提溜起顾客慈的衣领将人拽走,“这三天你就别往弟媳那边凑,中原的规矩要遵守知道不?”
“三天?!”
“中原人的规矩,成婚前三天不能见面,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刚才也没听见!”顾客慈开始从玉罗刹手里试图逃脱,“哥你放开我!咱们西域人讲究什么中原的规矩?”
玉罗刹可不是对着顾客慈总是纵容心软的东方不败,直接干脆利落地反剪了顾客慈的双臂将不省心的弟弟押送回距离黑木崖主院有些距离的客院:“阿兹啊,咱们要娶中原的媳妇儿,就得遵守中原人的规矩。你哥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忍忍啊。”
顾客慈被玉罗刹无情地踹进了没有美人未婚妻的房间,不敢置信又无语地盯着被他哥还加了一道锁的房门。
玉罗刹在门口双手环胸慢悠悠道:“你要是敢翻窗撬锁,哥哥可就不能保证婚礼当天新郎官的俊美脸蛋了。”
刚走到窗边准备观察的顾客慈:“……”
不是吧,窗户缝都不给一条?
顾客慈对着门板幽幽道:“哥,你当初是不是也被人这么锁过?”
门外的玉罗刹哼了一声,语气里那种嘚瑟的快活简直要从门缝里钻进来对着顾客慈张嘴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