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还是第一次知道除了仿佛要将人拆吃入骨的重欲,还有抓骨挠心但又点到为止的游戏,似乎随时在危险的边缘游走,但又能顷刻被理智拉回。
深夜无比寂静,只有窗外沙沙的风声,还有书房里低不可闻又潮湿彻骨的亲吻。
“还来吗?”楚寒今有些惊讶。
“只有半夜我俩才有时间,多腻腻怎么了?”越临轻轻抚摸他的下颌。
楚寒今有些无话可说,再被亲了亲侧脸,门外却突然响起靴子走动的声音。
谁?
越临侧头,被楚寒今一把推开。
屋内寂静,楚寒今蹭了蹭唇,眼中流露出警觉,目光落到窗外声音传来的地方。
越临虽然意兴阑珊,但也道:“先不闹了,听听来的人是谁。”
他俩静候了会儿,脚步声却停在隔壁房东的院子,响起说话声:“使君新近得了两坛子好酒,邀你去喝。”
另一个声音说:“大半夜还喝酒啊?”
“谁知道啊?使君只叫我传你,其他的事我也一概不知。”
说完,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走了。
“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东嘟哝了一声,响起锁门的动静,紧接着脚步声也越来越远,大概是赶了过去。
烛光将房间映得黯淡,越临了然地抬了抬眉,不知怎么感慨了句:“这遇水城还真是魔修统治啊。”
原因无他。
这位使君,正是遇水城叛逃魔修组织中品阶较高的人。他们排挤了遇水城的镇守修士,主动与城中的百姓互相联络,自成了一套治理的体统。
楚寒今的房东家境殷实,颇有资产,估计更与这些人关系亲密,此时半夜被召去饮酒,大概率联络感情,商讨一些事情。
与自己无关,楚寒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越临也放了心,牵过楚寒今的手腕,凑近想亲他:“他们忙他们的,阿楚,我们……”
“……”
楚寒今推开了他的手。
兴致被打断,刚才还虚惊一场。楚寒今不像他还能继续,尤其中途有人介入后,会让他心理上感觉到羞耻。
楚寒今瞥他,说了句:“算了。”
越临:“算了,我们刚才明明那么愉快……”
“改天。”
丢下这句不近人情的话,楚寒今头也不回跨进了厢房,掀开被子躺上床睡觉。
“……”
床头越临的身影走近,单手挑着蚊帐的纱幔,目视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楚寒今,抿唇轻轻叹了一声气。
有了孩子以后,跟老婆亲近,就跟偷情一样。
不过也没办法,上床给楚寒今拉拉被角,越临将他护在自己的怀里,阖拢了眼皮。
虽然他睡得晚,但清晨醒的倒是挺早。
楚昭阳还未睡醒,越临先醒,醒来后意识到了清晨时的不舒适感,忍不住搂着楚寒今的肩头,将他的衣料弄得乱七八糟。
楚寒今醒过来,看他一眼,眉眼顿时带了轻轻的恼怒:“越临!”
越临贴着他的后背,轻声叹气:“阿楚怜我。”
一句话,说得跟戏台上、妓馆中的求媚的人差不多。楚寒今下了床,没弄醒球球,想去院子里绞一桶冷水,反倒又被越临拉去了隔壁的书房。
期间越临好说歹说,又哄又闹,搞得楚寒今不胜其烦,还狠狠地揍了他几拳,揍得越临差点吐血。
但从房间出来,楚寒今眼角却微微泛红,唇也红的没眼看,衣衫颇凌乱,白净的手指狠狠地蹭着唇瓣。
他走到井边,掬起一捧水饮入口中,短暂地漱了漱玉齿,又将水吐了出来,反复好几次。
他看着清澈的水失神。
耳后绯红。
眼皮绯红。
脸也绯红。
显然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不堪。
越临后一步走出门,想宽慰他,被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乖乖地自己去厨房煮粥去了。升火的间隙他数了几枚铜板,等着今早卖豆花的挑夫过来,好挑一块豆腐烧着吃。
倒没想到,挑夫站在门口,说:“你们东家昨晚死了,知道吗!”
越临指尖扣着铜板,“嗯?”了一声:“什么?”
“就租给你们院子的东家,住在你们隔壁那个——昨晚死了,今早尸体被人发现在河里,泡白了,脚掌都被鱼啃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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